嗯？
天九挑了挑眉，点点头，“认识，而且还算熟悉。”
“怪不得。”
赵清瑶轻笑道，“前段时间，她主动找到我，要和我交朋友，当时吓了我一跳。”
天九略显意外，“然后呢？”
“然后她看我一脸警惕和疏远的样子，才说出认识你。”
“哈哈。”天九浅笑，“那丫头心不坏，就是有点单纯。”
“是啊，很单纯……”
赵清瑶自嘲一笑，忽然生出了一股倾诉的冲动。
“天九，我以前也很单纯……”
闻言，天九笑容缓缓收敛，凝望而来。
“我也曾是家族的小公主，家族中的堂兄堂姐都围着我转，长辈们见到我也会流露慈祥溺爱的笑容，因为那时，我爸爸和我妈妈很厉害……”
赵清瑶的脸上并未有多少失落与伤感。
有的只是平静与麻木。
仿佛在述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十一岁那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的生日，爸爸妈妈带着我去游乐场玩……然后……然后就出了车祸。”
赵清瑶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也许是我命大，也许我妈妈死死护着我，那样的车祸，我竟只是一些皮外伤，妈妈她……”
赵清瑶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哽噎，两行清泪也止不住缓缓滑落。
“爸爸……爸爸当时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他仍然笑着对我说……活下去！”
赵清瑶的身世，天九已是有所了解。
他原本还有所疑虑，要不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对方。
没想到赵清瑶一切都知道，一切都记得。
“后来呢。”
“刚开始，家族长辈还很关心我，堂姐堂兄也经常陪我，后来他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三年后的有一天，一群人闯进了我的家，告诉我说，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让我搬出去。”
赵清瑶眼中闪动泪花。
“那一年是冬天，我十三岁，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的话，那天陪着爸爸妈妈一起离开多好……”
天九叹息一声，站起身，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哇的一声。
赵清瑶坐在床上，一把搂住天九的腰，这么多年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
失声痛哭。
天九轻声安慰着，好半晌赵清瑶才止住哭声。
她有些难为情，眼眶通红。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了。”
“没关系。”
天九冲她竖起大拇指。
“你比我坚强，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当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只能选择参军。”
不等对方开口，又道，“走吧，洗洗脸，我请你吃饭。”
豪门深似海。
类似的事情，天九不是没见过。
为了利益，勾心斗角，亲情对于那些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对此，天九也只能感慨几句，安慰一下，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他是人，而不是神。
……
夜间九点。
天九打车返回住处。
撸了一会猫，简单洗漱，懒散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最后准备打坐修炼。
不过就在这时，手机嗡鸣声响起。
看到上面号码，天九略显意外的挑了挑眉头，按下接通键。
“天，天九，你，你在哪呢？”
甫一接通，电话对面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竟是许久不见的白玉京。
“我在家，怎么了。”
“我，我喝醉了，来，来接我啊，嘿嘿嘿……”
“你一个人？又跑去喝酒了？在哪呢。”
天九有些无奈。
“在，在……我在台球厅呢，等等，我问问……”
白玉京显然有些喝多了，声音有些不利索。
就在这时，似乎距离白玉京不远处，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冷笑声。
“怎么？输不起装醉，要逃跑了吗？”
“呸，谁要逃跑，我只是懒得理你……老板，这是哪？具体位置在哪……”
女子的冷笑声再次插话进来。
“哟，竟然有男人了？真是荒天下之大缪啊。你男人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吃软饭的吧。”
“他是算命的，一会等他来了，我让给他给你算算你算什么东西。”
“你……白玉京，你还是那么嘴臭，恶心。”
“是啊是啊，我也一直以为你很有教养呢。原来你是莎士比亚，没有士。”
天九捂脸。
谁这么有勇气，敢和喝醉酒的白玉京互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