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慕云书忽然道。
“殿下，我在，怎么了？”海棠静待她下一句话，一抬眸，却看见慕云书有些湿润的眼眶，很是不解。
深藏功与名，细想来都是有迹可循。陈大夫对一点小病就大惊失色的富人不友好，却甘愿把药材分给百姓。
尽管时常喝得烂醉，只要到了定好的日子义诊，无论多少人，无论时间长短，他都耐心和气。
“如若有一天，你明知可以挽救一干人等性命的法子，你会如何选择？”
慕云书想，她贸然出手救人，那她的身份就有暴露的风险。可是不救，她过不去心里这关。医者仁心，让她逃避不得。
虽然疑惑，海棠还是据实答道，“殿下，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
城中一家店铺内，慕云书和采莲在挑选合适的服装。
“殿下，你觉得我这身男装，怎么样？”换了好几件，海棠都不满意，眼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合适。”
不是慕云书不上心，而是比起先前拿的那几套花里胡哨的，这套全黑的，好了不止一倍。配上采莲嘶哑的嗓音，很是不错。
又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看看，海棠心里还是犯嘀咕，“殿下，你不是在骗我吧？这些服饰我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一回头，却发现慕云书已经穿上了一件淡青色长袍男装，海棠摸了摸质感，忍不住惊叹，“殿下，你这身也太绝了吧！”
在海棠的协助下，将慕云书的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支白玉钗挽住固定。为她披上披风，面纱遮脸，海棠兴奋道“大功告成!”
“我的大功告成，你的还没有。”最后在慕云书的精心挑选下，海棠戴上一顶小圆帽子，在镜子旁打量了一下，终于满意的笑了笑。
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海棠边走边惊讶的看着慕云书这一身怪合适的打扮，疑惑的说到：“殿下，我们为何要穿一身男装？”
顿了顿，慕云书回答道：“这样比较普通，不容易引人注目。”
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融入人群的色彩，海棠说道：“街上十个有九个怎么穿，殿下好眼力。不过这番打扮确实轻便自在了不少。”
“既然喜欢，以后出门就这么穿着吧！还有，别叫殿下，叫我少主好了。”
“少主？”眨巴着眼睛，海棠轻轻拽着慕云书的衣服袖角撒娇道：“少主真好，我可就等你这句话呢!”
“你正常点。”被慕云书无情推开，海棠跨着大步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着，好一个潇洒肆意。
走在大街上，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家医馆，医馆门外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济世堂。
听闻对方说自己有应对瘟疫的法子，守门的几人不由得瞪大了眼。
小厮连忙上前把人迎了进去，看着大厅里的人道：“有客人来了！”
慕云书轻轻颔首，走了进去。前一秒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后一秒陈大夫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与以往不正经不着调的样子相反，这一次陈大夫严肃而认真的道，“敢问阁下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