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留宿(1 / 2)

傅景桁低手握在她手腕,把她扶起,“你夜里没在这个时间段出来过。怎么没睡?”

“我...”文瑾看了看他清俊的面庞,倒比月前更沉稳了几分,眸色宛如把人看穿了似的,“月色甚好。睡不着。”

“落雪。乌云遮住了,并无月色。”傅景桁半笑着拆穿她。

文瑾颇为艰涩道,“嗯。雪景好,于是睡不着。”

"可是朕在外面呼吸声太大吵到你了?"傅景桁轻薄她。

文瑾耳根一热,“没...”

“胖了,身上看着有肉了。不似月前看着可怜人。”傅景桁打量着她水灵的面颊,以及掩在披风低下略略笨拙的孕身子。

“嗯。胖多了。”文瑾摸摸自己圆乎乎的小脸,“不要你看。”

傅景桁抿了抿唇,汲气,依旧将她容颜细端详,“比瘦了好看。”

文瑾被盯的脸颊也红了。

“想我睡不着,还是记挂受刑的蒋卿到睡不着,要找朕谈判?”傅景桁将龙靴逼近一步,捏起她的下颌,逼视着她的眸子,“说想我。在门外冻了二十四个冬夜。心如止水的乖乖,骗骗我。”

文瑾心中猛地一揪,原来他夜夜都守在她屋外,他的手指很冰,仿佛冻僵了。说记挂蒋怀州到睡不着,等于逆掀龙鳞在找死,她于是奉旨骗他道:“我想你了。”

说完,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在骗他了,她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许最近肚子里的长林又开始轻轻胎动了,她便渐渐遗忘了险些流产的那天的痛苦和与他决裂的决心,可明明自己肩膀上的伤还在,那是他不信任她所留下的烙印。

贱人。

恶毒。

野种。

净身出户。

余生,不再相见。

文瑾在心里不住地回想着他曾经的绝情和冷漠,他过去几个月可是太坏了。

鹦鹉又在金丝鸟笼子里说:“乖乖,对不起。”

文瑾眼睛倏地红了,“你的鹦鹉好傻,只会这一句。”

“嗯。”傅景桁眼底一沉,便将她手腕攥紧了几分,“我教它说的。你以为是谁教的。”

文瑾的手腕隐隐作痛,她试着将手抽回来,傅景桁却轻轻一带,把她带入他的身近,彼此可闻对方身上体息及幽香,“弄痛我了。”

“玉甄说你没提过朕。难受了。不是有孕,会让你更痛。”傅景桁自她手底将灯笼接过,随手丢给下人,而后将龙靴迈入卧寝。

老莫将门掩起,将丫鬟奴才全部屏退到二道门外候命。

傅景桁的踏入,带来强大的压迫感,文瑾下意识地后退,随即转身走到小窗前,看着外面被冬雪覆盖的埃松。

傅景桁将身上落了雪的披风取下悬在挂钩上,随即在暖炉跟前烘走身上寒意,然后从后面抱住文瑾,将面颊贴上她的,“晚上吃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水?玉甄回答不出来,他姐姐替他回答。”

文瑾被他暖暖的怀抱拥着,小窗进来的寒风也不寒冷了,她哽着嗓子道:“我不告诉你。”

傅景桁把她肩膀转过来,深深注视着她,“告诉我。”

文瑾别开面颊,“我就不说。你下圣旨逼我吧。”

“不逼你。”傅景桁眼底有些猩红,没有继续强求,又问:“那些礼物喜欢吗。可有一个二个合心的?”

“礼部孟大人安排的礼物,自然是合心的。”

“没一样是礼部安排的。都是朕安排的。”傅景桁点了点她鼻尖,“我不瞒着你,我爱憎分明,憎恶你时不择手段,追求你时不择手段。从花,到画,到衣服,到鹦鹉。一个月朕没闲着。”

“我可没问你要。”

“我要给你。”

“我不要。”

“不合心便扔了。不影响朕继续给你。”

文瑾不由耳尖也红了,终于说道:“吃了几口糯米,喝了半碗排骨汤。还有十几粒腰果。

“好。”傅景桁倏地把人抱了,将下颌搁在她发顶,“肯说就好。心如止水不好。”

“还不是你厉害。将我逼到心如止水。”

“自那日让你净身出走,至今日,苦了三十六日了。”傅景桁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耳畔,“今晚不想和老莫守门听他碎嘴了,想回屋睡...”

“又哄我。还不是又添几盏灯。你哪里会苦着自己。”

“那就继续哄哄你,和那边只游湖,没有被翻红浪。”傅景桁将手拢入文瑾的发丝,“上当了吗?仔细掂量。别轻信一个寂寞的男人。”

“没有。”文瑾与他说着,“男人的嘴。”

“比上次难哄。上回在戏楼等了八天把人请回来。这回送花、送墨宝,送衣服,鸟儿也送了,守个把月都没用。”傅景桁在她耳边轻声叫她,“媳妇儿。”

文瑾被叫得眼眶酸了,“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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