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人的提醒, 给秦双平带来了警觉,他一面同情这遭遇不幸的女人,一面又觉得这场山里采风得提前结束。 他们是一个地质小组, 总共也才五六个男学生, 必须把这女人带出去求助警与法律。 耽误得越久,越容易生变。 当然,这种大事他也和其他同学沟通过, 这群意风发的年轻人纷纷义愤填膺, 没一个表达异议。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 几人就收拾了行李,带着六个女人匆匆地往山外走。 白筱依旧没任何存在感,秦双平清点人数时, 再一次不小心地忽略了她。 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并没纠正, 而是默默地跟在人群里, 视线三五不时地落在走在最前的清俊少年身上。 他个子高, 身手也敏捷, 抓着一根粗壮的木棍在前面探路。虽然年龄小, 这群人看起来就很安全感。 只是……白筱敏锐地察觉, 他在刻意回避她,就连秦双平数出六个人时, 他也没反驳, 更别说回头看她…… 难道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夜后才开始后悔? 呵,真要是么正经, 就该强硬地阻止她,而不是被拨几下就轻易地缴械投降。 白筱心底冷哼两声, 除了村子里的人外,她已经很久没因为其他人而产生情绪波了。 她又耐着性子跟着走了一段路,在经过一处坎坷的碎石路段时,脚踝突然扭伤,整个身歪倒在地面上。 痛呼声传遍整个队伍。 众人下意识回头查看,其脑袋扭得最快的,就是走在最前面的边桓。 他的视力很好,隔着好几米都能看女人手肘上的擦伤,倒在地上仰着巴掌脸,眼角还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双腿下意识迈出,往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边桓狠心地站在原地,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简单的摔伤,她自己就能站起来。 说不定是故意引他过去。 他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然而白筱并没看向他,而是将目光投向离自己最近的年轻男孩,趁着对弯腰查看之际,小心翼翼地伸手揪住他的衣角。 “的脚好像扭伤了,站不起来......” 她如此娇弱,年轻男孩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怜惜,连忙伸出手:“拉你!” “嗯,谢谢你。” 白筱冲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伸手搭上年轻男孩的手心,后者连忙握紧,连带着撑住她的手臂,使劲将人拉起来。 他能感觉自己好像握住一团云,稍微用力点就担心它散了、化了、坏了。 就在这种心浮躁的催下,年轻男孩终于将白筱拉起来,惯力使得她猛地扑他的身上,像是迎面被一团软绵绵的白云撞上。 女生可真美妙啊! 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的宋同学脸蛋红红的,礼貌地将白筱扶正,好心地询问:“你试试看,还能不能走?” 白筱刚往前迈出两步,身就又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还是被年轻男孩眼疾手快地拉住,才站稳身子。 “对不起。”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可能走不了了,要不你们把放在这,等缓过来,再追上你们......” “
这怎么能行!”宋同学连忙否决,“天天健身,可以背你!” “真的可以吗?” 此时的白筱,就像是一壶浸泡得香韵扑鼻的陈年绿茶,对着眼前的年轻男孩疯狂地散发清香,将人迷惑得晕头转向。 他甚至将袖子都撸起来,腰也往下一塌。 “没事,你上来吧!” 白筱露出感激的笑容,挪着步子就要爬上他的后背。关键时刻,一只手臂横空出世,好比秦岭淮河分割线,将两人牢牢地分开。 抬头一看,是不知何时走队伍最后的边桓。 他黑着脸,紧紧地盯着白筱:“你真的走不了路了?” “嗯。” 白筱不想理他,利落地拂开他的手臂。 边桓:“......” 几根青筋在额角疯狂跳,眼看着女人就要趴伏在同伴的后背上,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来。” “啊?”宋同学还塌着腰,不乐意地扭头看边桓,“边哥你去探路吧,背得,不用你。” 不用他? 哦,就是要背着她走一路呗?她这么来者不拒,肯定也会搂着这人的脖子,亲亲密密地说鬼话。 等晚上,说不定她还要去对的帐篷......这么往深处一想,边桓觉得自己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她果然一点儿也不挑!而且什么耐心都没! “来背她。” “你去探路。” 边桓语冷硬地扔下几个字,强势地伸出手臂将白筱拉自己的背后:“上来。” 宋同学委屈死了,他也想跟美女接触,而且人家最开始明明找得是他,非要来横插一脚、横刀夺爱! “边哥,你......”一点儿也不厚道! 边桓的眼神扫过来,宋同学的后一句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他只能将希望投注在白筱的身上,希望美女姐姐能偏爱自己,坚定地选择自己。就算他的身材没边哥这种学过几年武术的强,至少在这群人里也算第二吧! 可惜他的诉求还是落空了。 边桓察觉他的眼神,警惕地挪身,将他遮挡得严严实实,同时还粗暴地将白筱往自己的后背上扯。 “你再不上来,就把你扔在这。” 横行霸道! 太横行霸道了! 宋同学欲哭无泪地看着美女姐姐趴伏在边哥的背上,被毫不费力地背起来,落在人群最后垫底。 初识人心险恶、美人薄情的年轻男孩闷闷不乐地走前探路。 队伍继续往前走。 白筱的双臂虚虚地圈在边桓的脖子上,接触面积少得可怜,被背着走了十几分钟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十八岁少年的脸色越来越差。 刚才还和其他人说笑,怎么?他破坏了她的“狩猎”,她就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边桓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经过一处陡坡时,双手故意做出要松开的架势。 重力瞬间失控。 白筱害怕自己掉下去,慌忙地圈紧他的脖子,整个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边桓的嘴角恶劣地勾了勾
。 哼。 不圈也得圈。 然而他刚得意没久,一张温热软绵的脸蛋就埋进了他的脖颈处,再很快,湿润的泪珠顺着肌肤的弧度滑落进他的冲锋衣里。 背后的女人哭了。 哭得无声无息,却又让人感觉无比地心疼。 在一瞬间,边桓陡然产生一种“他真该死啊”的懊悔情绪。 “没准备放开手,就是想换个发力点。”他干巴巴地解释道,心底积攒的口郁也在泪水的攻击下不打自降,“你哭什么?” 白筱没第一时间回话,伏在他的背上哭得更凶了。 眼泪如果戳人的心窝,就是最坚硬的攻击利器。饶是昨晚已经冷下心肠的边桓,抵触的外壳也被戳得轰然破碎。 “别哭了......”他真的没想过放手,只是想吓吓她。 “知道张姐找你们了。”白筱窝在他的脖颈处小声低喃,呼吸和哭音全都打在边桓的耳边,“她是不是跟你们说,们都是被卖进山里的女人?” 边桓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可他心里也堆积着难受,只能闷闷地应一声。 “嗯。” “从早上起,你就不愿意理,吃饭也是让别人递给,甚至都不愿意回头看一眼。”白筱的声音里藏着浓浓的幽怨,“你是在嫌弃吗?嫌弃不知道给几个人当过媳妇,说不定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以才急着撇清关系对吗?” 边桓沉默下来。 这话都是昨晚秦双平说给他的理由,他并不是因为这个而生,他只是......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青涩的少年将人往上颠了颠,冷静道:“你想太了。” 这话起来,就像是默认了“嫌弃”她。 “你何必要来背?”白筱的声音越来越轻,“总人不会嫌弃,你为什么不给其他的机会呢?” 边桓又被笑了。 其他的机会,什么机会,出卖自己去向别人献媚的机会吗? 他猛地站住脚步,朝着前面的队伍喊了一声:“你们先走,们耽误一会儿就追上来。” 其他人也没怀疑什么,人都三急,说不定是想去树林里尿尿呢。 秦双平看边哥又和个美女姐姐牵扯在一起,心里着急,又不好强行拆散,只能当做看不见:“们会沿路做记号,边哥你们注意点。” “嗯。” 等大数人的身影消失在前,边桓才冷着脸将背上的人放下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筱就自顾自地往前走,试图跟上其他人的步伐。 边桓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腕,眉头皱起来:“你没崴伤?” “不关你的事。”白筱扭过头,俏面上犹带泪痕,乌黑的眼倔强地盯着他,“自己走,免得你既嫌弃又来阻拦。只希望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来坏的事。” 边桓原本在看清她的模样时,还心软了几秒,随后怒又涌上心头。 让任何一个人过来,都会夸赞他的情绪稳定。可哪怕是这样,在面对她时,也失控许次,两天内不知道生了少闷。 “破坏你的好事?” “什么
好事,你能不能说出来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筱扭头,不愿意跟他说话。 边桓没法,只能上前一步将她的脑袋硬生生地扭回来,逼迫她与自己直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管你是什么人,发生过什么,都轮不任何人嫌弃。” “你何必要出卖自己?就算你昨晚没......们也会带你们离开。” 边桓越说越,他昨晚完秦双平的话,心里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见面第一天,她就敢么大胆地过来勾引他,还主地住进他的帐篷,为他做事......边桓甚至在怀疑,她们是不是商量好了,将貌最出众的白筱推出来,以此来换取他们这群外来者的庇护与救援。 他想这一切,既愤她此一举,又恼恨自己的卑劣。 说底,还是昨晚他没把持住...... 边桓不愿再去回想,他强硬道:“你也别想着去找其他人,要是遇心怀不轨的,就算你把整个人都献给他,该求不来的还是求不来。” 其实白筱站在一群女人,真的很显眼。或许真的会男人吃这一套,边桓一点儿也不想看她用这手段去换取庇护。 他昨天从帐篷外绕出来时,第一眼看的就是她——柔弱狼狈的外表下还隐约藏着许活力,眼睛里并没一望无尽的麻木,反而还象征着希望的光亮。 边桓真的不想她习惯这种手段后,双眼睛变得死沉沉、黯淡无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要走出这片山脉,肯定是全新的生活。 白筱垂下眼,轻轻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对。”边桓说完这么一段,自己也不自在,于是很快就放下手,“走吧,再不追就追不上他们了。” 他率先朝着前走去,还没迈出几步,就被极轻的力道拉住手臂。 “怎么了?” 边桓刚扭过头,不设防的身就被白筱推树干上,她几乎是瞬间就欺压上身,主将他的脖子勾下来,柔软的唇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唇角。 十八岁男大学生瞳孔巨震。 还没来得及等他推拒,白筱就拉开一点儿距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没想过要找其他人。” “如果你觉得的心甘情愿是出卖自己的话,也可以。” 她扔下这么两句重磅解释,就再次亲上他的嘴,强势地将小舍挤进去,像之前无数次亲吻样,深深地纠缠着他。 初秋的天,汗水已经打湿了后背。 边桓陷入巨大的恍惚,他该推开的,他被她的两句话迷惑了。 ——如果你觉得的心甘情愿是出卖自己的话,也可以。 什么意思? 她是心甘情愿勾引他的吗?可他们明明才认识不两天,这、这未免太迅速,他们俩都没深入了解过。 不,在已经够深入了。 她就像一条缠人的蛇,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将呼吸之间传递的热度他的身上。 浑身发热的难道只他一个吗? 边桓已经想
不了这么,怒与愤恨这么容易被化解,他觉得自己要栽。 可身就像昨晚一样,诚实得根本没法推开她。 了后面,边桓已经无意识地掌握主权,贪婪无厌地缠着她,还比她更加霸道、更加痴迷。 他果然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