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高煊带上程澜, 直接把车往烈士陵园开去。 半道路过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台，程澜看到旁边整齐摆放了好多具年轻军人穿着崭新军装的尸首。 她心一痛，“这儿就是洗尸台？” 高煊‘嗯’了一声。 这个地方, 上是水帘洞一的小水瀑, 下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台子。 战士们在战场牺牲了，往往仪容仪表都不好：灰土脸、血刺呼啦。 就会抬到这里冲洗干净，然后换上一身新军装, 再埋进烈士陵园。 而高煜连这个待遇都没有。他们一队人都不乎，那些残躯是谁的也不清楚。 说国外已经有DNA甄技术了，但国内还没有引进。 这是夏天, 天气了，只能赶紧火化。 “对不起，嫂。没能救到他！”高煊把车停到路边, 哽咽地道。 程澜道：“怪不得你, 你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不过, 希望你能把是谁透露了他的行踪和身份查出来。” 高煊也擦掉眼泪, “一定会的。” 程澜道：“感觉这次的事被暗地里谈论, 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高煊想了想，“觉得是有人想把事情往身上扯，把水搅混。” 到了地方，程澜抱着一束□□+白菊一级一级登上去。 烈士陵园是依山而建的，高煜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挺高。 这也说明下已经埋了不少人了。 高煊看着那一座座墓碑沉痛地道：“多都是十九、二十岁的年轻人，都还没有结婚的。” 程澜也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终于, 她站到了高煜的墓碑前, 伸抚摸着打的、他的名字。 这一刻, 她实挺理解她婆婆不想让儿子上前线的心态的。 也明白了爷爷为什说他能活着回来种田就很好了。 程澜在这里站了很久，最后她用相机把墓碑拍了下来。也许以后她做不到年年都来。 回到招待所, 就看到齐敏在等候的地方坐着。 她看到程澜便站了起来。 程澜婉拒了领导来探望。但军方觉得也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就让上次跟她相处得还不错的齐敏过来。 齐敏跟着他们三个进了房间，安慰了程澜几句。 然后她问道：“程澜同志，你对组织上有什要求？” 她对程澜的印象很深也很好。 那天她站在二十几个新娘里，真的是第一眼就让人惊艳到了。 可这才过去两个多月，她已经从准新娘变成了小寡妇。 程澜想了想，“想请高煊带去的那些人吃个饭。” 齐敏和高煊都楞了楞。 程澜道：“这次的事不知道是什人在背后使坏，害得他们受委屈了。” 高煊可能不在意因为高煜的缘故被关、被调查。 但人家这些人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援，牺牲不小。结果费不讨好，因为流言纷纷还被调查，真的是受委屈了。 齐敏道：“回去问问啊。” 第二天，就在指挥部的食
堂，程澜掏钱摆了九桌。请高煜带去的那个连的人吃饭。 席间，她站起来道：“谢谢你们去救高煜，这一次让家受委屈了。以茶代酒敬你们各位！” 要说这些人之前心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高煜的命是命，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啊？ 只是因为高煜已经过世，不好宣之于。 但程澜这温言细语的一通安抚，家心就熨帖多了。 “嫂子，你这说。们没能救到高队长！” 程澜道：“那是敌人火强，是害得他们的行踪泄露的人可恶。” 在座也不少人觉得有人泄露了高煜他们的行踪才导致这次任务不成功。 但是没有证据，是不能胡乱怀疑自己的同志的。 程澜离开的时候，这些小伙子送出了一程又一程。 在他们眼中，战时肯上前线结婚的程澜非常的美好。 他们也十分心痛她遭的罪。 等到了平地程澜坐上车向他们挥，“回去吧。” 直到车子开，他们都半天没有回返。 “多好的嫂子啊，却遇上这的事。要是知道是谁干的，一定亲弄死他！” 高煊看了看他下这帮子兵。 他实知道他们多少有些不满。但他出面安抚，他们只会觉得他委屈了，可能会适得反。 嫂这来一趟，情况就好多了。 这些弟兄都会和他们叔嫂一起同仇敌忾的。 程澜从广这边飞会昆明，在宿舍里收拾了自己的东，把钥匙退给了后勤部管宿舍分配的人。 然后，她去到昆明的云南师看了看怀孕的梁锦。 梁锦拉着她的，“澜澜，你一定要想开一点啊。” “嗯，小婶你放心，会的。” “那你接下来有什打算？” 程澜道：“打电话回去问保姆，公婆的状态也渐渐好起来了。所以暂时不想回北京去。高煜的遗物托了要回北京的章伟业帮忙送回去给婆婆。预备就留在云南散散心。” 章伟业也是之前和高煜一同来南疆作战参谋的，这一次有事要回京报备。 梁锦点，“也好，回去了真的是触景伤情。你，会不会跑去前线参军啊？” 程澜道：“先调整一下自己再说。以现在的状态去，说报仇雪恨了，很容易就炮灰掉。” “是啊，你现在状态差了。你就在家里先住着，不然真的不放心。你就留下来陪陪！” 程澜想了想，“好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景南找到机会打电话回医院，向梁锦问起程澜的情况。 “她没住家，把隔壁吴教授空置的房子买下来了。唉，她整个人瘦得厉害。真觉得她想去参军报仇。爸不是退休了，就让他好好帮忙开导下澜澜。如今改革开放，以澜澜的资质她在经济战线上可以做更多的事啊。她可以多挣钱捐助军需嘛。爸也是这觉得。这些天下来多少应该是见了些成效的。澜澜除了偶尔会失神，跟以前没区，饮食看着也挺正常的。她还拿着爸的借书卡去学校图书馆借了很多经济门类的
书，一一少没事喜欢凑在一起讨论国际、国内经济势。没事爱去南联旧址那边坐坐。她就不是那种会以泪洗面的人。不过你放心，平常们也会多关心她。就算面上不显，伤得肯定也挺深的。昆明气候养人、风景又好。周末爸爸会带们俩出去逛耍。” 林景南道：“给爸妈添麻烦了。澜澜在这里有他们照顾，在前线才能安心些。” 高家长房那边说程澜不忙回京去，也是觉得她怕是有要参军报仇的想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高战清也打了个电话给林景南的岳父，答谢人家关照程澜。 “你不用跟他们客气。就算只是普通的烈士遗属，们也有照顾之责的。何况她还是你的侄女。” 六月初，林爷爷从成都飞到昆明来看程澜和小儿媳妇，也是对梁教授、曾主任道谢不已。 曾主任道：“亲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管是小锦还是澜澜，这都是应该的。高也亲自打电话过来拜托过的。” 林爷爷在程澜那里住了一周多，看她衣食住行如常。 不过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对。 这是战友临终托付给他照顾的孙女。不看到她过得好，他下去了都不好跟程交代的。 这天吃过晚饭，他和程澜一起散步往南联旧址去。 到半道，林爷爷终于想到程澜哪不对了。 他驻足道：“澜澜，你不搞钱了？” 对，从程澜十四岁到成都军区，这都六年多了。她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搞钱。 而且，程澜搞钱的时候总是很有活。 林爷爷就担心她现在搞钱都没动了。要是能看到她还在如常搞钱，他也能心安一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澜失笑，“在搞的。” “嗯？” “在关注外汇汇率。” 至于三个私人会所，那是真没精关注日常营运了。 广州的店如今也在赚钱了。 如无意外，现在一个月有十万左右的利润。 经历了去年十一月的风波，上的风向也在渐渐明晰：并不反对有钱人的高消费。 这种高消费是能能增加国库收入，并且让他人更生出上进心的。 而且她如今切切实实是高家的长孙媳了。爷子还在呢，谁敢轻易搞她的店？ 因为高煜刚牺牲，爷子只有更加偏疼她的。 就算以后是高煊家，面上也不会薄待了她这个长嫂。 所以，她顶多抽空关注下国际、国内经济事，顺带留意下汇率。 回去后，林爷爷戴着花镜跟着程澜看了一阵樱花国经济的相关数据。 他道：“澜澜，樱花国现在只从钱上讲的话，是世界第二吧？” 程澜点，“他们这几十年搞贸易立国，出投资主导型的经济增长方式。汽车、电子产品称霸球。连漂亮国的国内市场都被他们占据了，还收购了很多美国企业和房产。” 林爷爷看着A4纸上的数据，忍不住道：“东京的房价这高？而且，涨得好快。” 程澜点，“对，进入八零年代已经涨成了之前的三倍了。而且东京的单价是真的高。中心区已经高达十几万人民币一
平了。” 这对华国人来说完就是天数字。 们的普通工人还在苦哈哈的挣着几十元一个月的工资呢。 不，不只对普通工人，哪怕是对林爷爷这种离休工资几百，生病死都有国家负责的人，十几万一平也觉得是天数字。 林爷爷忿然道：“小小樱花国，二战结束40年，搞得他们倒成了最得利了。”这让一个抗战兵真的很难接受。 程澜道：“物极必反！樱花国现在很张狂，号称‘把东京的地皮部卖掉，就可以买下漂亮国。然后再把漂亮国的土地出租给漂亮国的人居住’。不是哪一个人这吹牛，这是他们报纸的版条。” 林爷爷道：“二战后他们是靠着漂亮国、靠着给侵朝鲜的联合国军制造武器才恢复经济的。而且现在他们还在给漂亮国小弟。一个主权国家，连自己的军队都没有，是漂亮国在他们那里驻军。就这，还敢出这的狂言！” 程澜笑，“所以漂亮国肯定要收拾他的。毛熊国这些年被漂亮国的军事对抗坑惨了，膨胀成军事强国，但民生凋敝。对漂亮国来说，毛熊国已经不足为患了。所以现在冒出来的樱花国肯定是重点关注对象。枪打出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