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二次元的世界
从乐可可打算要去剪短发，到这个想法真正实行，中间经历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她的头发很浓密，坐在椅子上，理发师为她梳理着长发，一根根发丝沾水之后自发组团，变成一簇一簇的头发，垂落在椅子背后，将整个靠背遮挡起来。
“怎么剪？是需要修一下，还是……？”
理发师一边梳理一边感叹着，作为老师，他的发型自然是非常潮流的那种。无论是造型还是发色，都走在时代的潮流。
以至于明明他都三十多岁快四十了，看上去还像是二十多岁的帅小伙。
表面工作是做的很不错了，但实际的内里——发质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发质这么好，染头烫发啥的都太可惜了。”
他说出这样的话，让背着航空包的伊志成挑了挑眉。
一般理发师那可是恨不得跟客人死命推销，要说背后没有什么提成，那肯定是不能相信的。
他转头看了看墙上贴出来的店内工作人员信息，在老板那一行下面看到了这位的照片后，他感觉合理起来了。
都是老板了，那挣不挣钱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别人操心再多也没用。
“嗯……后面剪到肩膀那里，其他的你看着吧。”
“嗯？”伊志成回眸。
你知道你在哪里嘛，你就说看着办？啊？
这可是理发店！理发店！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悄无声息的把身上的航空包取下来递给旁边的林有颜。
——等的这会功夫，她头发早就吹干了，那位学徒工还帮她弄个了卷。当然是一次性的。
每次她洗头，伊志成都很疑惑，一个门都不怎么出的家伙，弄发型做什么？
他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但一直写在眼里的疑惑从来没有隐藏过，林有颜看到了，发现了那个疑惑，于是解释说是人家赠送的，也不额外收钱。她又没啥事，坐那玩手机等着就是了。
伊志成当时看着她的脸，脑子转一下就想明白了。人家有备而来，想趁虚而入。殊不知这女人早就把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别太过了。”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那么多人追我都没追到，要是让一个洗头工给我追走了，我倒是没什么，他可就惨咯。又不是什么龙傲天，什么龙王战神一类的王者归来，一怒之下……”
她胡诌了一堆，搞得伊志成直翻白眼，连带着一开始的说一大群人追她的事情都不是那么相信了。
“我直接回去还是等你们？”林有颜打量着坐在那边少女，又看了看自家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似的老板，很有眼力见的说道。
伊志成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仔细的盯着正在剪头发的老师，随口回答道：“都行。你要回去的话就自己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跟她说。”
至于这个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林有颜多看了两眼，虽然很想吃瓜，但既然他们都特意说有事了，她还跟个电灯泡似的杵这，到头来老板不一定跟她算账，楼顶上那群趴窗边往下面看的猫咪们肯定得跟她算账！
“行叭，我先回去了。”她站起身，也没把航空包背上去。
跟老板不一样，她这二两肉麻烦的很，背着航空包真不如用手提着。这也是为什么背着航空包的人都是男性。
为了不让老板的爱猫受苦，林有颜用双手把航空包托平。
“嗷对了，中午回来吃饭吗？不回来的话我就去隔壁蹭一顿了。”
她说的相当自然，就好像回自己吃饭一般轻松写意。
若是放在平时，伊志成多少得念叨她几句，让她明白就算是邻里之间，也不应该那么轻松就去蹭饭的。每次蹭完饭得给人家回回礼。
当然这些道理林有颜也都知道，不然她也不会经常给对面家的小弟弟带零食吃了。
不过现在伊志成的心思压根不在她身上，这人直勾勾的盯着托尼老师……手上的剪刀。
随口应付道：“应该不回去。乐可可应该也不，到时候给对面也买点吃的。”
林有颜腾出一只手，比划出拿捏了的手势，但老板动都没动的脑袋让她意识到对方根本就没看。
“行叭，我先走了。”
“嗯。”
伊志成应付的点了点头，都没等林有颜走出去，他就摸到了老师旁边。
“斜着剪，在肩膀下方的位置下剪刀！”
他突然开口，声音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老师一惊，仿佛回到了当学徒工，被老师支配的日子。剪刀下意识的就往下移了移，从原本的肩膀上方一些，移动到了肩膀下方。
“对，就那里，变下手法，开始剪。”
“长度修剪好了，换牙剪！”
“再打薄点！”
“对了。现在看两侧！”
“给头发留点层次感！对了，剪短一点，别超过后面的长度，也不能短过眉！”
“不行！再修剪一厘米！”
“剪刀下去点，上多了！”
“……”
在一通通‘严厉教导’之下，乐可可的头发终于是修剪好了。
她再次被人带去洗头了，而伊志成则松了口气坐回了沙发上。
这时候老师才缓过来劲，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从里面拿出来两根，走到伊志成旁边。
伊志成愣了一下，摆了摆手，“谢了，不抽烟，还是个学生。”
老师看了看他成熟的样子……好吧，容貌上确实算不得成熟，只能说是帅气。但在气质方面，比他这个混迹社会很多年的人还要厉害。那是一种……怎么说呢，让人下意识相信？
总感觉这人要么是老总，要么是出门就能给人忽悠到找不着北的销售……
前者的可能性其实还是挺大的，但谁家老总这么会剪头啊？所以是个学了理发的销售？
“那个，在哪高就啊？这手艺确实不错啊。”
虽然人还在洗头，但毕竟是经自己的手剪出来的，会有什么效果他还是挺清楚的。虽说他更像是个提线木偶。
“都说了还在……”伊志成说着说着，突然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就是个理论派，真让我上手去剪，她估摸着得当场跳脚给我打一顿。”
老师讪讪收回自己手上的烟，自己也不吸了，挠了挠头道：“可说了让我来剪，不一样能算在你身上吗？”
“最后是你动手的啊。”伊志成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动手的，最后她就算再怎么不满，我还是可以推出来的。”
老师嘴角抽了抽，他心想这话你自己知道不就好了，为啥还要说出来啊，这不伤感情吗？
“所以多少钱，我帮她结了。”
“正常是三十。”
“给你五十吧，多出来的当我多嘴费。”
伤不了一点感情！多来几次！
老师满意的收下了自己应得的财富。
等乐可可洗好头发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完成了肮脏的金钱交易。
她的眼睛在这两个男人身上扫了扫，砸吧砸吧嘴，没说什么，一屁股坐回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