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儿刚想说没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着头两颊飞红。
楚阳呵呵直笑，“那就是有咯，不用不好意思，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几个暗恋对象。这样，你现在不要用暗恋的心情，就用明恋的那种，想象一下那个人就在你面前，把你心里的爱恋用眼神释放出来，来，试一试。”
叶静儿点点头，“嗯，我试试。”
她默默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然后睁开眼睛，忐忑不安地看向楚阳。
楚阳“啪”地打了个响指，笑道，“非常漂亮，就是这个眼神，这种情绪出来了，好，现在你再想象一下，把他代入到潘家辉这个角色中，再试试。”
叶静儿重新开始酝酿情绪，
旁边不远处，邹雅菲皱起眉头，“小羊现在不就是潘家辉？”
倪萃虹表情不变，沉声说道，“所以我才要在剧组盯着！”
邹雅菲缓缓转过脸，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监视器前，楚阳又翻看了他们之前拍的几个镜头，将其中不到位的地方一一指出来，然后不断调教叶静儿的表演，使其一步步接近完美，
另一边，
副导演感慨地说道，“难怪人家拍一部戏火一部戏，我拍了二十年还是只能做副导演。”
搭档多年的助理甲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说自己无能？那我们几个不是更无能。”
另一位助理乙淡定地说道，“说你自己无能就行，请不要带上我，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挽救一下。”
副导演咂咂嘴，“倒不是无能，主要还是差了一条线，就是追求完美的那条线，上午我们拍的那几条，感觉已经很不错了，给楚导留下的都是最好的，可是他只看了一眼，就挑出来一大堆毛病，我今天才知道，他不仅是快枪手，还是神枪手啊！”
助理甲点点头，“神确实是神，这种一眼鉴真的技能，我还只在极少数几位导演身上见到过，不过，”
顿了一下，他又有些犹豫，“我就想不太明白，吻戏和肉戏不是文艺片的标配吗，怎么这部戏里面一点都没有。”
如果他们看过原剧，就会知道这部戏里面也是有这类戏份，只不过楚阳写剧本的时候，觉得这部分戏与主题关联不是很紧密，便能删则删，最后就剩下现在这个干干净净的本子。
副导演沉吟两秒，“从这部戏的剧情结构上来说，我个人感觉加一点吻戏和肉戏确实有助于增加剧情的矛盾冲突，而且楚导的上部戏也是有吻戏的，那么他就不会很排斥，不知道这部戏为什么会没有。”
助理乙看了看不远处的楚阳，小声怂恿，“你去跟导演建议一下，要是能成功，说不定他以后会提携你做御用副导演呢。”看书喇
副导演一听，便有点心动了。
等楚阳指导完叶静儿，坐在那里喝茶休息的时候，他便走过去，小声问出心里的疑问。
楚阳瞟了他一眼，耐心解释，“吻戏也好肉戏也罢，在一部电影里面需不需要设置，要看跟主线剧情是否相关，有些文艺片导演总是喜欢加一些这样的戏来表现他的情感冲突，但是在绝大部分情况下，这种戏都不一定是必要的，
当然也有必要的时候，比如我上部拍的夏洛特烦恼，如果没有最后的那一场吻戏，就很难表现出夏洛对马冬梅的思念和悔恨，加上这段戏，那前面所有的感情冲突都会汇聚到这个点上，一切都很完美了，反而后面的那一段只是为了展现夏洛悔改以后的幸福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回过头来，你再来看这部戏，你觉得什么地方非得加这类戏不可呢？”
看着若有所思的副导演，楚阳说道，“是吴晓菲为了剧情而自我牺牲？还是潘家辉这个闷葫芦情感累积到了临界点而水到渠成？其实都不是，如果情感和剧情没有铺垫到位，那么这类戏就只是为了肉而肉，只会降低影片的观影质量，对主线剧情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这部戏的主线归根到底还是在于底层演艺人的奋斗，情感虽然也是主线，但是止步于那种心灵上的依赖，而不是发泄。”
副导演恍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随即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导演指点！”
楚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你也是为了影片质量着想，出发点是好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各方面对这部戏的体会都更深了一些，
不一会儿便再次开机，
而大家也都不得不承认，通过楚阳的调教，叶静儿的表现跟之前相比明显高了一个层次，尤其是在眼神方面，炽热如火，连从影多年的余弦都差点没能接住，
还好他表演经验丰富，很快便调整过来，
楚阳也一鼓作气，将这个场景中的所有戏都拿出来拍，一直忙到深夜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