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北俱芦洲的动乱
前番不论如何筹谋，道祖应还有本我牵制，不会过于狠毒。
但眼下罗睺残存在三界的心魔、业魔、乃至是众生天魔，都被鸿钧己身之魔所引，开始极具增长爆发。
要知道魔之一念可不需要什么养料。
只要众生心有恶意，其便能无限制的分裂增生，直至三族时天地大乱的模样。
“今除东胜神洲，其他各界皆已入魔，若非封神一役牵扯了天下心神，或许三界众生早已陷落生死。”
老子言尽，但其意尤为断绝。
怪不得这恶道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人世，原来“他们”都是因道祖入魔而生。
而眼下虽有商朝主导劫数，可其他地方在道祖的影响下亦开始了征战厮杀，且涉及的仙家并不在少数。
没准这次天庭开宴，就阴差阳错的救下了不少人。
所幸东胜神洲多有他的耳目，道祖一时忌惮，没有直接下手。
不过顾清也明白，即便东洲永远都无劫气侵染，但在三界震荡的大势之下，其亦难保持绝对的清净。
牵一发而动全身，看来封神一役早就不是道祖关注的焦点了。
“师尊，您可有什么推算？”
顾清难得发问。
此下这种情况极为凶险，即便他有些筹谋，却也得先问问师尊的意思。
奈何自家师傅的性格永远都是淡然无为，哪怕在此时亦看不出半点紧张。
“天地入劫，你我如何能够推算？”说着老子便将那贼道魂魄打散。
如今知晓了因果，也就没必要留着他碍眼了。
“有想法便去尝试，不必纠结于善恶之果。”
回想当年，
若无妖师鲲鹏挑唆，共工与祝融未必就会大战于不周，将大好的局势拱手让给妖庭。
虽说最后的结果还是两败俱伤，可若无鲲鹏只身入劫的壮举，或许巫妖一役就不是今日这般了。
“盘古神赋予洪荒天道，而天道自承众生气运，冥冥中便有了自己的命数。”
这其中或就包括鸿钧合道，以及不周倾倒后的天塌地陷。
言至于此老子不再多说。
顾清乃改命之人，他不能因自己的“短视”而误导弟子，继而搅乱整个棋局。
见状顾清亦有明悟，但师尊的些许点拨仍让他受用匪浅。
老子明显是要他放下所有枷锁与背负，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放手一搏，哪怕天地终灭。
虽然只是几句劝解的话，但就是让他纾解的心窍，仿佛豁然开朗。
“弟子明白了。”
躬身一礼，顾清将蟠桃留下后立即奔往北俱芦洲、这片三界最凶最险之地！
……
鸿钧四处降魔，便是想要破灭洪荒，而后带着无依无靠的天道遁入虚空，成就自己的无极大道。
而顾清要做的也非常简单，他只需出手阻拦世间一切纷争，哪怕是阐截之间的圣教动乱。
如此一来所有劫数附于己身，量劫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自己的劫数。
待其积压到填无可填的程度时，顾清便可为三界众生做一个选择。
要么他瓦解冰消，以所在道门的气运强行断绝量劫，让眼前的危机暂时消散。
此法看似舍己为人，但鸿钧老祖可不会有什么损失，其反而会因顾清与道门的消失而放开手脚，不用等下次量劫到来就能破灭天地。
更何况顾清所为的乃是享受仙生，又怎会舍己性命去图谋三界一时的安稳？
是以此法只为掩人耳目，真正的选择其实是这片被外人裹挟的天道。
当顾清背负量劫时，所有与他关联的事物都可以被牵引进来，成为动乱中毫不起眼的劫灰。
他若被劫气扰乱了道心，那么所杀之物便是整个天地。
而他要是与天道对上，那便有了摧毁天道的契机！
洪荒为什么会有量劫？
有人说是众生恶业所引，有人说是盘古身劫不净。
可顾清倒觉得，当盘古神劈开混沌之时，这片本不该存在的净土便成了混沌自己的劫数。
是以无边虚妄无时无刻不在“消化运转”，以图将洪荒瓦加冰消，重演混沌。
这么一来量劫既是天道的“天罚”。
而背负此劫之人，便是道祖的头号大敌！
所谓不破不立，开悟了其间奥妙的顾清再不被前番的枷锁所累，此下所寻，便是他很少去往的北俱芦洲。
若单说此地如何，众生或许不知。
但要说起日后来此地驻扎的尊神，诸位便有些明悟了。
不错，其正是忠义无双的真武大帝。
试问关圣之威何其强盛？
可饶是如此，也需他永镇北方寒苦之地，不使其中妖邪外出作乱。
还记得西游中出身北俱芦洲的九头虫，其更是在孙悟空、二郎神，以及猪八戒联手的情况下才初尝败绩。
虽说以顾清的眼光来看孙猴儿并非猛将，可那九头虫亦非三界名士，如何能力战三人而有余力？
由此可见北俱芦洲业障遍地，妖魔横行，哪怕圣教出手亦不能照看此地。
今道祖大降天魔，这北俱芦洲便是最好的蛊盅祸地。
即便他们不外出作乱，单在北俱芦洲为祸天地却也是“助天罚地”的好手。
只不过顾清既然来了，他们便甭想掀起什么浪花了。
待落于西侧神山穹顶，
便见泱泱雪霭敷于天地，妖洞黑风时时不停。
哪怕顾清独自行来琼宇，却也被此地的山妖发现，急忙忙跑去通禀自家大王了。
“还真是一片乱世景象。”
舒了口气，顾清徐徐踏落，随着小妖所在踱步而行。
入魔不等于痴傻，他一身行头皆为天地至宝，即便那小妖不认得，却也被其后的太阴神光镇住了。
只是要说它有多聪明却也难提。
就这么跑回去，可不是将自家老巢给暴露了？
如此还不等它气喘吁吁的将话说完，那位尊神就闲庭信步的走进了洞府，根本没有做客的自觉。
“呃！你，您是何方神圣啊……！”
只见虎背熊腰的妖大王急忙忙起身迎接，根本不敢多说废话。
而一众小妖更是惊惧非常，自家大王可是尽元会的老魔，竟被来人吓成这个模样！
奈何来者尊圣并不回应，只扫视着洞内布景。
比起印象中血污满地、或是臭气熏天的泥泞坑洞不同，这处妖府被它们打理的时分整洁，地面上连根杂草都不见。
除此之外各处应用摆设也都是学南洲人族而来，颇有几分妖族上宗的意味。
顾清微微颔首，如此倒省得他再寻别人了。
“可曾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