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心魔
圣者说话自不用言细言深，待得知顾清明了内情，鸿钧也不吝啬赏赐。
如此趁着能压制魔念的档口，将为数不多的上品灵宝送给了顾清。
唯一遗憾的是他无法言说魔心之欲，顾清也就没办法先知先觉，见招拆招了。
“此宝已被吾炼化妥当，回去用神念韵养一番就可收归己用了，想必加上你的幻音妙法，这灭魄红砂能为你助力不少。”
“道祖厚爱。”
顾清郑重接过“九九散魄葫芦”，没有假意推辞。
今后情势将愈发扑朔，每多一件灵宝都是他保命的底牌。
“好好修行罢，既来这天地也该感悟一番混元之妙。”
说了这么许多，难得清醒的鸿钧渐渐有了送客之意。
他还需将道门劫数安排妥当，以免顾清失败后自身魔念彻底毁了洪荒。
说来此身之魔并非魔祖罗睺的残念，实则是他合道后被天地束缚，境界拔升却不得解脱而来。
他本就不是洪荒中人，盘古于他眼中也只是混沌过客，故其合道之行只为自身，想以此突破混元果位，达到传说中的无极。
所谓无极，既是冲破混元枷锁，摆脱功德气运带来的束缚。
待将此身修为彻底囊括混沌虚妄，便能勘破一切，成就混沌真圣。
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想，从混沌演化以来还没人能达到此等境界，除了零星的猜测外仅余下无尽的虚空。
如今他为此间所累，便时常能听见罗睺当年的蛊惑，这才潜移默化的生出了另一个念头；
如果重演混沌，再生三界，或许就能勘破此中迷障了……
怎奈此念一出，下首的顾清立时有了惊悸之感，仿佛眼前之人换了魂魄，成了择人而噬的恶魔！
好在鸿钧瞬间掐断了念头，将寂灭之感尽数挥去。
“唉……去吧，自今日后吾不会再唤你过来。”
闻言顾清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道祖的意思。
鸿钧此言是在提点他，今后若再有召见，可就不是今日的善念了。
“弟子明白了。”
缓步退出静室，顾清不敢在此地久留，直接施展挪移之法回到了天庭。
等抬眼看向熟悉的花神殿，刚还强作镇定的顾清不由五气翻涌，神魂动荡。
仙人都怕走火入魔，可谁能想到强如道祖也会被此间所累，以至于有了毁灭天地，摧毁众生之念。
只是他到现在也不明白道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毁灭洪荒全图一个爽快，但之后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更何况六圣各有筹谋，哪会任其施为？
琢磨了半天顾清还是没有头绪，不过此回他倒是知道天罚的来历了。
想必现在的道祖大部分时间都在与魔念抗衡，使得此身意志被天道接管，或者说彻底成了没有情感的天道。
由此才会引出天罚降世，想要灭了顾清这个“危险分子”。
待到其清醒时天罚早已过去，也就没必要再行收回了。
只是想到这儿顾清愈发疑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