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他一定能飞黄腾达。
到那时，他知道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为了他的好日子，处心积虑狸猫换太子，一定会感谢她，好好的孝顺她。
却不想害他到如今的地步。
他恨她是应该的。
但他不能永远带着怨恨活着啊。
她这么多年就是一直带着怨恨活着，其中的心酸和痛苦……她一清二楚。
她不想他也遭受这般罪。
她忽然泪如雨下，温声对沈云曜说，“云曜，娘亲向你道歉，娘亲对不起你，娘亲不该怨恨自己嫁的不好，为了争一口气，将你和星辰调换身份。
云曜，娘亲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以后不要带着怨恨活着，不要走我的旧路……”
柳秋娘说着说着就没有了生息。
沈云曜现在特别讨厌柳秋娘。
不想看她的脸，也不想听她的声音。
她开口后，下意识的屏蔽了她的声音，没有听清她的肺腑之言……
他和柳秋娘都不知道的是，君无夜一直派人监视着这边。
他还没有对沈星辰死心。
柳秋娘是沈星辰的亲生母亲，监视她说不定有所收获。
刚才沈擒风和沈老太太在柳秋娘房间时，君无夜的暗卫躲开了。
沈擒风和沈老太太去了院子里后，他们立刻扒在了屋顶。
沈云曜没有听清楚的话，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觉得事情太过惊奇，他们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立刻去向君无夜报信，一个继续监视。
柳秋娘去世了好久，沈云曜都没有发现。
他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直到沈擒风觉得时间差不多，沈云曜再独自在柳秋娘房间里待下去会让吴嬷嬷等人起疑，与沈老太太一起去找他……
大家这才发现柳秋娘已经死亡多时。
“……”
沈云曜目瞪口呆，她这就死了？什么时候死的？他怎么没察觉？
沈擒风和沈老太太再次对沈云曜失望透顶。
真是个蠢货啊，无可救药的蠢货！
不过他们觉得，这事柳秋娘怨不得其他，只能说她命不好。
但凡沈云曜聪明点，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个时候，不是指责沈云曜的时候，他们赶紧喊来吴嬷嬷，开始安排柳秋娘的后事。
沈擒风很会做人，直接让人将沈志衡喊回来主持大局。
见沈志衡有些不怨，他嘱咐道，“死者为大，为了几个孩子，你去和柳家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让柳氏依然以沈家媳妇的身份送葬。”
如果沈志衡还是年轻人，这样安排对他不利。
但他已经四十多，孩子一大串，自然是怎么对孩子有利怎么做。
沈老爷子并不担心柳家不同意。
柳氏虽然被休，但她的财产只会留给她的孩子，与柳家没有多大关系。
柳家不同意，只会得罪孩子们，反之，会与孩子及沈家拉近关系。
好吧，就算不谈这些，以他们卑微的家世也不敢拒绝沈家的提意。
沈志衡现在也知道他的几个孩子是他以后的根本和倚仗。
听沈擒风这么一说，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没有了，替而代之的是满腔的豪气：嗯，他就是那个为了儿女愿意牺牲自己的好父亲，他为自己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