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社长对姜安的跳脱早有心理准备，他一直感觉这孩子办事从来都是无迹可寻，没想到自己想的还是简单了。“写刑侦题材的小说还是要谨慎些。”杜社长觉得自己有必要劝劝姜安，不能让他由着性子来。姜安没想到自己原计划的盗墓小说，被理解成为抓盗墓贼的小说。他连忙解释：“跟刑侦没有关系，就是正义的盗墓，里面有些鬼呀怪呀的，还有机关，就算在墓里拿了东西，最后也都是上交给国家，肯定不占国家的便宜。这点您大可以放心。”这下杜社长搞明白了，这类盗墓的事历史上有很多记载。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已经出现了“掘墓”和“盗墓”题材的志怪小说。“行了吧，你不用在我这装，盗墓就是盗墓，正义的那叫考古。不过你这想法有点意思，市场上没有这样的书，上面对这块也没什么说法，你就写吧，不要太过分就行了，我相信你有分寸。有一套呀，你小子！”杜社长的这番话，让姜安心踏实了许多。说到这里，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姜安是要对《鬼吹灯》下手。天下霸唱大神创作的这一系列故事，是在盗墓类小说里泰山北斗般的存在，江湖地位非常之高。只是原书是2006年面世的，可现在才是1997年，中间这10年的差距，不能不让姜安多一些考虑。而且原书是以在天涯论坛上连载开局，后来才出版了第一本实体书，也就是大家熟知的《鬼吹灯之精绝古城》。姜安现在没有在网络上发书的环境，只能直接出版实体书，这两者的审核尺度可是天差地别，必须要找个出版社问清楚。如果没问题，那一切都好。“人点烛，鬼吹灯。”就成了姜安的手段。到时候也只能是对不起天下霸唱了。如果不行，就暂时别碰，又不是差这一本，他能抄的书多了。五六年后再试试，到时候还是对不起天下霸唱。没办法，谁让天下霸唱写了一本奇书呢。就算姜安不抄，也有大把的重生同仁去抄。姜安接着就把《鬼吹灯》的大体梗概给杜社长讲了，什么口诀、秘术、习俗、盗墓门派、暗语，以及故事中活人与活人之间的暗算，活人与死人之间的较量，还有通过故事要表达做人不能过于贪婪、勿存恶念的核心思想等等。杜社长越听眼睛越亮，一只手兴奋得直搓大腿，就好像腿是社里其她人的。虽然还不知道故事具体讲的什么，但是已经可以确认，这本书是根源于易学风水，深度挖掘与华国文化相关的民俗元素，把风水、墓葬、盗墓、僵尸等传统玄幻小说元素转换成现代社会中的神秘传说，不得不说在选材上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杜社长自诩是善于发现机会的人。今天机会来了，这是文正出版社的机会，是他杜晨的机会。他随口约了一辈子的书，今天终于约到了，剩下的就是看姜安的能力。杜社长很肯定地说：“我支持你写这个盗墓选题，写完之后，稿子第一时间拿给我看。中间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我还有一个选题呢，您不听了？也是很好的选题。”杜社长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小姜呀，这个故事你要是写好了，就足够了。另一个选题再好，我也不听了。你也不要再想那个选题了，就踏踏实实地写这个。只要问题不大，这本书我们社买断了。”杜社长表态了，只是这买断，有点让姜安感觉呵呵。“老滑头，在这等着我呢，这是欺负我不懂呀。”买断是什么意思，这个就要从出版方，也就是出版社和作者结算稿酬的方式说起。大家看黑板，又要上课了。给作者稿酬的方式一般有三种：第一种是按字数买断稿酬，就是按照字数算钱。现在是1997年，通常是15元每千字到35元每千字，比如说一本书20万字，我们按30元每千字算，按字数买断的稿酬就是6000元。感受很少吗？这个没办法，那个年代就是如此。第二种是固定金额买断稿酬，也就是一次性买断文字的版权稿酬，通常是几百元到几千元，拿了钱以后，这本书再卖多少本就和作者没关系了。第三种是版税，按照印量或者是销量分成，通常是7%到10%的版税，比如说一本书的定价是29元，销量册，版税率10%，那么作者的含税稿酬就是元。杜社长想用买断的方式来谈，倒不能说他真就没安什么好心，必定一切还停留在想法上。姜安又不是什么知名大作家，随便写写就有一大堆人追着看，出版社要倒过来舔他。现在都是嘴上说说的，如果他写得不好，别说买断，就是倒给出版社钱，杜社长也不会理他。只有姜安自己知道这本书是怎么回事，他相信等书稿出来以后，一切自然好谈。自从讲《鬼吹灯》的故事梗概开始，杜社长的头顶就一直是5星。这是让姜安放心的理由，说明题材不但没有问题，而且他还很看好。杜社长这种老江湖可是保守与激进的完美结合。说他们胆子小却很多事情都敢干，可是要说胆子大，有些事情却是碰都不碰。他们这种人的心里有一条线，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他们自己清楚得很。就是有时候，这条线放的位置不对。隐忧没了，那就准备写吧。为什么要在国庆节前落实这个事，姜安就是想利用这几天的假期，好好和键盘操练残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要早十年面世了。颤抖吧，古墓里的那些个大粽子，还有古城、迷窟、虫谷等等其他几个秘境，你们要没有安稳的日子过了。对了，还有第二个选题，那个修仙武侠。姜安原计划是写一个草根少年加入修仙门派，帮助良善，斩妖除魔，最终挫败大坏蛋的故事。既然杜社长不感兴趣，那就先放放。主要是他自己也写不过来。决定暂缓第二个选题的同时，这一时空很多还未成年网文大神突然都感觉心头一松，好像离他们远去的漂亮妹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