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饿了！”
春江领着小东跑进屋，看见娘那屋里却黑的没点蜡烛，就知道娘这是生自己气了。
春山开门走了出来，本来脸色很是不快，看见小东也在，就缓和了语气说：“你俩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锅里有饭有菜热乎着呢，你俩端出来吃吧。”
“娘生我气了？”
“嗯，气得饭都没吃。”
春山说完就回了屋。
春江打开锅盖，里面是半盆大米饭和一大碗的肉沫烧茄子。
春江拿来两个勺子，把菜都扣进米饭里，用勺子搅和到一起，然后跟小东坐在锅台边上吃。
两个半大小子，把半盆的米饭都吃了。
吃完后小东站起身，“我回去了，你去哄哄你娘，别让她生气了。”
春江弯着腰洗碗，头也没抬就说：“我知道啊，还用你告诉。小东你在我们那屋睡吧，别回去了。”
小东他爹前些年又结婚了，他后娘又生了俩孩子，一儿一女，现在他们才是一家四口。
而且这么晚回去，他家都不带给他留门的。
小东想了想，还是说：“我回去看看吧，如果没给我留门我再过来。”
春江点了点头。
把锅台都收拾干净了，春江擦了擦手上的水，敲了敲陶陶的屋门。
门没挂绳子，敲了两下它自己就开了。
春江拿着蜡烛走进屋，小声的喊着：“娘，你睡着了吗？”
陶陶哼了一声，没答他的话。
听见声音就知道娘没睡着。
春江把蜡烛滴了几滴蜡油按在了炕沿上，“娘，我错了，不该这么晚回来让你担心。以后我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
“谁担心你？我是一点不担心你，我还有俩儿子呢，才懒得担心你这个不长心的。”
春江摇晃着陶陶的肩膀撒娇，“娘，我发誓，以后真的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你别生气了……”
陶陶“呼”的一下坐了起来，瞪着春江，“那你跟我说，这段时间你天天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忙什么？”
陶陶也经历过青春期，她当年也不是一个多听话的孩子，还干过放学以后不回家在网吧包宿的事。
那会儿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大事，等当娘了以后才发现，孩子晚回来一会儿心就跟被提溜起来了似的，没有一刻不在担心着，怕他出事，怕他学坏，脑袋里想的就没有一件不是惊心动魄的事儿，能活活的把自己给吓死。
春江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娘，我跟小东这几天去堵余春生了……”
春江把这段时间的事一件件都说了出来，包括刚才把余春生扔进了女澡堂子的事。
说完以后还笑嘻嘻的说：“娘，我这次没做错吧？他是自己先不干人事儿的，爬人家女澡堂子的窗户。”
陶陶先是皱眉，后来越听越心惊，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春江，“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害死他啊……”
余春生是怎么死的陶陶不知道，但是他就是年纪轻轻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挨了枪子儿。
难道他的死，真的跟春江有关？
春江被陶陶的表情吓到了，小声的说：“没有这么严重吧？”
有没有这么严重，陶陶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