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的独立办公室。
垃圾桶。
装着外卖盒子的塑料袋安静躺着。
而林瑶本人正坐在椅子上，跟牧婉清解释刚刚自己的三个决定。
前面两个，牧婉清倒是很快理解了。
反倒是最后一个手游部门。
林瑶花了最多时间解释。
“目前手游部门并不会投入太多资源，策划书上的游戏，基本都是体量非常小的休闲游戏，做起来难度并不大。
与其说是独立部门，不如说更像是switch部门抽空做的小游戏。”
林瑶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接着继续解释道：“往后时机成熟了，这个部门会单独招人，这样既不会影响到主机部门和PC部门的独立，也可以让拥有资历的PC部门和主机部门能在接下来到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保留相当的话语权，还能让PC端和主机端的游戏项目不受到影响。
当然，为了防止三个部门产生隔阂，后期演变成对立，前期真正意义上的手游，会由主机PC部门分别协助开发，双端登录为主。”
“不过这事并不急，第一是我设想中的，基于《魔兽世界》衍生出来的g card game，也就是收集式卡牌游戏，在《魔兽世界》没推出之前，没必要那么快立项。另一方面，能在手机端完成例如师门，跑修等任务的《幻想OL》移动版存在一定的技术问题，所以并不在策划书上。
我打算等这次嘉年华的游戏全部发售完后，再来立项。现在策划书上的游戏，就当是练手了。”
其实移动互联网前期最赚钱的手游，或者说更坑钱的手游，其实是抽卡游戏。
不过。
林瑶一开始暂时不打算做这类游戏，主要是对市场的冲击太大了，而且换皮太容易了。
游戏性也很一般。
《炉石传说》虽然也算是抽卡，但再怎么说也是个‘技术游戏’不是。
“所以，这次成立的手游部门……类似种子？”
牧婉清想了想，问道。
“嗯。”
林瑶点了点头：“类似种子，所以我才说，除了抽调下来的人，感兴趣的工作人员都可以参与进来。虽然说是手机网络游戏，但一些小体量的单机，随着时间推移，不一定上不去移动端，工作人员对新平台感兴趣是好事，不会没事做的。
另外，其实我还有成立软件部门的想法，不过这个就跟游戏不搭边了，只能外招，看看后续手机发布的情况吧，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司，我们直接收购可能会快一点。当然校招估计也是条不错的路。”
“嗯……”
牧婉清看着手中的策划书，犹豫片刻后，道：“林瑶，你真的对移动端很有信心吗？目前手机端鱼龙混杂的……”
她似乎有些担心，林瑶会因为太有信心，最后摔得太惨。
毕竟按照刚刚林瑶说的计划。
投入可不小。
林瑶闻言微微一怔，然后笑着问道：“你相信我吗？”
“相信。”
牧婉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
林瑶扔掉手中揉成一团的纸巾，然后站起身来，伸手拨了拨长发：“我可不是盲目自信，牧小姐，只要我们的手机能发布，我觉得我想象中的那个未来会到来。
虽然……我谈不上多喜欢那个未来，但还记得当初MOBA项目发布后我跟你说的话吗？我们是新时代的铸船者！我这个船长，会在船体腐朽沉没之前，驾驶着船一直走下去！现在又发现了一片新大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承载我们，但先闯进去再说！”
说到这。
林瑶顿了顿，轻快地来到牧婉清的身前，继续道：“真要让我放弃，我会不甘心的，大副！”
牧婉清：“……大副？”
“我是船长。”
林瑶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向自己，然后又拍了拍牧婉清的肩膀：“那你不是大副是什么？”
“除非。”
林瑶突然分开丰润修长的大腿，一屁股坐在牧婉清的大腿上，接着看着她明艳白皙的漂亮脸蛋，露出促狭的表情，道：“你想当船。”
“……为什么不是你当？”牧婉清沉默片刻，提了个大胆的建议。
林瑶双手掐住牧婉清柔软的脸蛋，凶恶道：“我当你是朋友，你想开我……呸，你把我当船？”
“不行吗？”
牧婉清揽着林瑶纤细的腰肢，突然含湖不清道。
“……嗯，看情况。”
林瑶放开牧婉清的脸颊，往前倾，将雪白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
温热吐息在耳边萦绕。
牧婉清的娇躯立刻变得有些僵硬。
哈。
林瑶在牧婉清看不到的位置，感受到了什么，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
……
六月底。
林木工作室开始在游戏外的领域频频展开动作。
什么全资收购手机厂，成立专门的林木研究室，将原先switch硬件部门并入研究室，成立全流程硬件团队……
还有更加重磅的……林木工作室宣布将投入百分之3的营收到研发领域，并逐步提升。
总之。
真真假假，很多消息。
不过，对此关注的人倒是不多。
或者更准确来说，关注的业内人士并不多。
游戏媒体和玩家倒是很关注。
游戏媒体主要是为了噱头。
而玩家嘛，主要是有点担心林木工作室一路狂飙，忘了自己的立足之本——游戏，同时也好奇林瑶想要做什么。
但林瑶的同行们，就暂时顾不上了。
就像李广生说的，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林木工作室的游戏，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未来，你说什么未来可期，期不起来啊！
林木工作室要烧钱，那是他们的事！
难道他们烧钱还能短时间内拿出成果不成？
怕不是在做梦！
这就是林瑶那些游戏同行们普遍的想法。
而优媒被收购，国内的几家手机龙头也清楚。
但也只是扫一眼就不管了。
游戏他们不懂。
但手机，就凭借优媒的那点底子，他们还真没放在眼里，注资多少也就那样了。
而且就算优媒的新金主，背后的林木工作室真的不惜代价去研发手机，最后还不是佳铭联盟的小弟。
无非就是一个嗅到了未来的投机者罢了。
这就是他们对林木工作室的评价。
最后。
反倒是很多供应商被林木工作室的勇气给吓到了，因为某些供应商猜到了，被收购的优媒，似乎下一款手机就打算适配新一代通讯技术。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得不说。
真的是勇气可嘉啊。
就算龙头们，对此都还在研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就敢直接上了。
当然。
这些……目前都跟玩家们关系不大。
稍微讨论了几天，就被遗忘了。
目前玩家们最感兴趣的，还是当初在嘉年华现场，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暗黑破坏神》。
最近这款游戏似乎加大了宣发力度。
虽然没有嘉年华的打折BUFF，但这游戏凭借独特的气质和哥特风格，还是吸引了海量的玩家。
而且作为双端登陆的游戏。
无论是PC端的玩家，还是主机端的玩家，都可以游玩，这进一步增加了玩家基数。
最后《暗黑破坏神》的预测销量，在游戏没解锁的情况下，就轻松突破了四百万，直逼五百万。
比前面两款游戏发售三天的销量还高。
整个游戏圈，都在关注着这款游戏。
包括弗兰克。
因为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事实也摆在他面前，Game player已经有分崩离析的势头了。
林木嘉年华是诱因。
虽然不知道《暗黑破坏神》会不会成为压倒Game player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游戏真要成功了，影响肯定不会小。
但林木工作室又一直不愿意在游戏分成上松口……
他真的不愿意夹着尾巴回去！
什么玩意啊。
吉伯公司好歹也是欧美扛把子，旗下游戏IP无数，照理来说不是应该平台求自己吗？
为什么反过来自己要求着平台了？
这是什么道理？
弗兰克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暗示就已经算极致了。
你哪怕降一成呢！
一成呢！
降一成大家也算面子上过得去了！大家还能慢慢谈！合适的话，吉伯公司就回去了！
直接回一句抽成跟吉伯公司没关系。
听不懂暗示吗？
真的有够自信的！有够狂妄的！
但事实上。
最让他生气的。
还不是这事。
而是林木工作室还真有这个资本狂妄。
因为就算没了吉伯公司和梦幻国度，玩家们也还是倾向于选择VaporC端的游戏。
因为社区，因为网络，因为游戏更合口味，因为玩家多……
玩家们给出的理由，千奇百怪。
但Game player无论怎么改，怎么按照玩家的意见改，玩家们还是会跑去Vaporwave游戏平台。
最近这段时间，弗兰克算是想明白了。
玩家给出的原因根本就是错的！
他们选择Vaporwave游戏平台，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惯性！因为游戏库！以及林木工作室持续不断推出的第一方游戏！
只要他们的账号游戏不消失，那先发形成了一套独有社区文化的Vaporwave游戏平台，对他们的吸引力就是强。
而林木工作室持续不断推出高品质的第一方游戏，又会进一步充盈玩家的游戏库，让他们越来越难割舍Vaporwave平台。
光是去年，林木工作室就推出了多少款游戏？
他们就tm跟母猪一样！
这些游戏哪怕有些玩家不感兴趣，但其他玩家呢？总会有感兴趣的吧？
那这几年林木工作室推出了多少游戏？
现在哪个玩家的游戏库没有几款林木工作室的第一方游戏？
而Vaporwave平台那套不断改进，成熟的游戏评价机制给玩家留下了多少回忆？
这才是玩家选择Vaporwave平台的原因！
Vaporwave虽然没有形成垄断，就像Game player一样，谁都能像模像样地挑战一波，但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那他们永远都不会败！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
弗兰克真的很绝望。
所以他很希望《暗黑破坏神》这款游戏失败。
非常希望！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愿望，没一次能成真……
他也很清楚，一款游戏失败，并不能影响到Vaporwave平台的根基。
但再这样下去，林木工作室一款一款游戏的成功，他就真的没有信心去做什么Game player平台了……
哪怕失败一款呢！
一款呢！
那他也能有底气去跟林木工作室谈判，也能有信心继续运营Game player！
而这次。
他真的觉得有机会！
真的。
因为这次的《暗黑破坏神》风格太独特了，披露的玩法也太特别了，之前没有任何成功的作品。
不像FPS，有类似的游戏。
《使命召唤》只是把FPS的脚本剧情做到了极致而已。
但《暗黑破坏神》除了试玩过的玩家，谁都不知道怎么样，谁都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现在玩家们的热情高涨，林木工作室最大规模的宣发下，所有玩家都对这款游戏充满了期待。
万一这款林木工作室最大胆的游戏，不适合所有人呢？
那真的会翻车的。
嗯……他也只能这么想了。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而这次，弗兰克也不打算听别人吹嘘游戏如何，看别人评价游戏如何了。
他要亲自去玩。
……
时间，很快来到7月2号。
“没什么事别打扰我。”
弗兰克交代了秘书一句，等秘书离开后，重新将目光投在了屏幕上。
屏幕上，是某个游戏论坛。
玩家发的各种说期待的帖子，有些扎眼。
但他也没办法。
今天。
正是林木工作室那款《暗黑破坏神》发售的日子。
很多玩家预测，这款游戏预售销量可能就突破了五百万份。
所以会有这样的盛况，不足为奇。
毕竟玩家们都期待了那么久了。
弗兰克看了一会论坛，发现没一个玩家担心游戏质量不行的，越来越烦躁。
最后骂骂咧咧直接关掉了页面，耐心等候游戏解锁。
游戏他已经预载了。
他要亲自去验一下这款游戏！
北美东部时区，晚上六点。
游戏正式解锁。
弗兰克深吸口气，然后直接点开了游戏。
加载、logo出现，黑屏，游戏画面跳出。
随后。
游戏名在屏幕的正中央浮现——
Diablo！
根据提示，按下任意键。
一个人物便出现在了画面正中央，那是一个拿着重斧，穿着重铠的精壮男人。
他站在弥漫着雾气的孤寂之地。
职业是野蛮人。
这是选择职业页面。
左边是选择职业和性别菜单，右边则是关于选中职业的介绍。
同时。
清冷幽深的背景音乐，随着选择页面跳出，响了起来。
一下子就把代入感拔高了。
弗兰克看向屏幕，稍微看了看几个职业的介绍，然后选了个魔法师，输入名字，直接点击开始。
多少个职业他无所谓。
职业怎么样他也无所谓。
他又不是来玩游戏的，他是来挑刺，或者说来确定这游戏不适合所有人的。
所以他在创建页面没有花多少心思，直接就开始了游戏。
而游戏一开始。
就是两段CG。
一段第一幕的CG。
一段魔法师的个人CG。
但第一段CG，弗兰克看到一半，看到地狱大军来袭，莉亚和他的叔叔凯恩在教堂被陨石砸中，就没有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