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朝廷这方面的需求，胤禵已经盯上很久了。
四大恒想要真正做到汇通天下，就必须先把朝廷的财税服务拿到手。
取得朝廷官方业务的背书之后，对于进一步的社会面推广，是意义非凡的。
信心从来都是一种性价比非常高的投资。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就会逐步吃掉朝廷的所有收支。
胤禛面带疑惑，问道：“你这样做，就不担心产生亏损吗？”
“现在的银子和银子可不一定是相同的，折色可是个大问题。”
胤禵神秘一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四哥。”
“银子的折色不是什么大问题，眼下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也就认了。”
这里其实有一个选择问题，抛开具体的内容和时代，整理一下底层逻辑。
四大恒愿意免费向朝廷提供税赋的汇兑服务，实则就是提供一种异地取现服务。
这种跨地区服务，不是没有成本的，尤其是在通信和运输条件都不太发达的康熙年间。
因此，按照惯例收取一定的手续费，或者服务费也是正常现象。
就好比，之前在钱庄票号存银子，是需要储户向存款单位支付保管费一样，有点像是银行的保险柜租赁服务。
再加上两边银子的成分不一致问题，四大恒亏损是可以预见的。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选择问题，主要还是因为所有的推广都是需要成本的。
这个推广费用的流向，大致有两个方向。
一种是大面积的投入广告渠道，树立的是品牌形象，以及提高知名度。
这部分投入，就会变成中间宣传组织的收益，不会直接落到目标客户的身上。
另一种就是胤禵所选择的这种方式，确定核心的大客户，通过直接降低报价的方式，让利给对方，来获取业务上的胜利。
这两种方式各有利弊，需要分不同的阶段来进行单独和组合使用。
对于银子，胤禛还是比较上心的。
于是继续道：“你可别玩砸了，朝廷里的这些封疆大吏下手可黑。”
“有时候为了自己的私利，连皇阿玛都敢瞒着，简直是要钱不要命。”
相较于胤禛，董玉山显然对于商业手段更熟悉一些。
小声试探道：“启禀四爷十四爷，属下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看了一眼四哥，胤禵没有表示，显然是准备让对方拿主意。
胤禛倒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语气温和答道：“你是十四弟的心腹，我自然也是对你放心的。”
“以后凡事，有什么话就直说。”
董玉山略带欣喜，道：“属下就多谢四爷十四爷抬爱了。”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在属下看来，十四爷的做法就是想先赚个吆喝。”
“毕竟再小的店铺，新开张了商号，也得先赔点本，热闹热闹。”
“只要是其中的分寸把握好，赚回来是迟早的事儿。”
胤禛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
“不过听起来你们这意思，可不只是打算就做这一笔买卖。”
“整个朝廷每年的税赋最少也有两三千万两，还不包括内务府，已经其他乱七八糟的收支。”
“如此巨大的规模，咱们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