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幻听的话,不可能他跟老伴都听到了,那声音、窗户外印出来的影子,都在清楚昭示着,姚枝蔓她回来了!
老太太被吓出黄水的事,被家里人都闻出来了,甚至还有五六岁的娃,不掩嫌弃道
“奶奶羞,这么大了还尿床……”
老太太浑身僵直,一辈子的面子,在这一刻都被扒拉下来,气得拿着枕头砸过去。
“我现在还能动弹呢,你们就嫌弃成这样吗?”
“等以后我跟你爸走不动路,吃喝拉撒在床上,你们有几个孝顺的……”
“亏得我将你们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众人都低垂着头,遮掩着脸上的不耐烦和幸灾乐祸。
老爷子面色铁青地瞪了众人,嘴巴张了张,还是询问道
“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老幺,你呢?”
众人暗暗撇撇嘴,大孙子小儿子,老爷子和老太太偏心忒严重了吧?
他用得着特意强调下老幺?
秋开济神色有异,刚才他上厕所的时候,就在窗外看到一张苍白的脸,那眉眼精致得犹如当年他们如今身上出现了不少绳子勒出来的青紫。
可没将娄文彦给疼坏了,觉得这事还没完!
秦聿珂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如果不是她领养了三个孩子,哪里会管别人的事情呢?
不平之事有很多,她不可能事事都管上。
听到有人敲门声,娄文彦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走出去。
打开门,他看到门外的秋开济,并不以意外,挑挑眉堵在门口,等着对方说话。
秋开济是秋家的老儿子,从小被疼宠着,父母也给他铺了不错的路,可以说他能当京都华肽制药厂的副厂长,几乎倾尽了秋家三分之一的人脉和财力了。
制药厂永远都不会没有市场,而且这个华肽制药厂里有不少独家药方,工资福利待遇也是少有的好单位。
从来都是他斜睨着眼看别人,享受别人的奉承,如今他却要舔着脸寻上门来。
秋开济搓搓手掌,强忍着羞愤道“小娄老师,之前我爸妈年纪大了,性子刁蛮扰了阿姨和叔叔的清净,我向您郑重道歉……”
娄文彦就抱着胸,神色冷淡,似是一个字都没入耳般。
秋开济继续说“我跟孩子们是没有父女、父子缘了,能看着他们在你们家开心快乐,我特别高兴。”
“我跟我爸妈商量过了,不能让你们养了孩子还吃亏,就准备将孩子彻底过继给你们,改姓的那种,再签订下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