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话不是这么说,如今你与麻颇本就有些不和,若是他在嫉恨你,得不偿失……”
“我怕他嫉恨?”沈炼冷笑出声。
他说完就要转身,余光却看到尸体的手动了一下。
他定住了脚步,回头蹲下,人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尸体。”
他看着眼前女子,脖子上星星点点,看样子近日里没少跟人敦伦,至于是何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他伸出食指中指摁在了她的颈部,又低头看了下她胸前的贯穿伤。
当胸刺入心脏看起来,人早凉透了。
外面再次传来马蹄声,不同先前的,这次马蹄声整齐划一,看样子人数不少。
“她是张彪的堂姐,我记得之前张彪喝醉了说个笑话,说——”
没等他说完,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掌风袭来——
他刚侧头,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向来八面玲珑锦衣卫人称笑面佛的麻颇,此时喘着粗气,双目猩红,身上全是尘土,浑身哆嗦,满面杀意,便是头发也根根直立。
“妈的——”
沈炼本要还手,可一抬头看到麻颇猩红的双眼,大串的泪混着脸上的尘土,流了下来,鼻涕都出来了。
他只一眼,便知眼前人动了真情,握起的拳头便放了下来。
麻颇本拽着他的衣领子,起来。
有时候猛男落泪,更触目惊心,他哭得歇斯底里,不管不顾,也不顾面前站着的是他向来看不上的沈炼。
院子里只听到他的哭声以及草丛里蟋蟀的叫声。
一阵风刮过,沈炼忽而冷笑一声,被身后的属下拽了拽,眼神示意这个节骨眼儿,就别横生枝节了,还怕仇恨值不够啊。
“号丧呢么……”沈炼走到麻颇身后,忽而抬起脚,毫不客气地一脚将他踹倒。
打断了麻颇的悲意,麻颇恨得猛然抬头,咬得后槽牙直响,看沈炼的表情狰狞,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
沈炼仍旧是那副阎王爷见了都打怵的死样子。
痛失爱人的痛,他知道。
于是,他冷笑了一声道“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棒槌!”
这句话说得就有点过了,他的属下一个劲儿地拉他。
就连麻颇的手下也不由得转头齐齐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