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宅内,妇人摇晃着老爷的胳膊“老爷,岑儿被带走了……呜呜呜……”
“当今圣上秉性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膝下只有岑儿一人,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你干脆逼死我算了……”
妇人连连摇晃着自己老爷哭诉着。
“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什么稍安勿躁,哼,你倒是不着急,左右你还有别的儿子……”
“昭狱是什么地方,我这样的后宅妇人都知道,你不是不知道……”
“好好的人,进去了不生生地扒出一层皮,如何能出来,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
妇人边哭边担忧,边担忧边哭,越想越悲伤,恶狠狠道“若岑儿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夫人……夫人莫恼,岑儿不会有事的,陛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男人不得不陪着小心不断地安抚着夫人,可最后仍是卷着铺盖给扔出了门。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得已,只好躲去了书房。
刚一开门,书房里显然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爹,大哥欠了户部的银两,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
庶子从袖子里掏出了银票,递了过去。
男人却没接。
见儿子似有不解,他捋着胡须,摇头笑道“法不责众,欠户部银子的不独你大哥,陛下却把他下了狱,你猜是为何?”
“难道陛下真想直捣漠北的老巢?”
“陛下想,是正常的,只是,时机不到。”
“爹您的意思是……”
“明日或许就知道了。”
禁。”
刚有人站出来要反对,就被后面人拉住了。
整个大殿安静得近乎是诡异。
南宫烨叹息道“户部的这些钱,爱卿们两袖清风,就算拿着账本逼你们,短期之内,你们也未必能凑齐,岂不是都被逼着贪赃——”
“朕也知,禁海是先帝下的令,可先帝时期,国库充裕,现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
户部侍郎庄定贤这次第一个站了出来,“臣附议——”
只要不动他的钱,往国库里划拉钱,多多益善啊。
又一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臣附议——”
他儿子如今还在大牢里,不同意儿子晚几天出来,回去还要被夫人责怪……
“臣附议——”商仲卿也站了出来。
“陛下英明!”终于,所有人跪了下去,齐齐同意。
南宫烨看了看跪地的众人,心里感慨道,果然,两害相比取其轻。
下朝的时候,南宫烨心情很好地往慈宁宫走,一进门就被一阵香气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