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看着孩子这副模样，心中聚拢起来的阴郁瞬间一扫而空。
她对着两个墓碑说道：“外公，妈妈，是渺渺不孝，一离开就离开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来探望你们，你们一定很失望吧？”
“妈咪，太爷爷跟姥姥才不会对你失望，只要你生活得好他们就开心。”小鱼儿奶声奶气道。
苏渺朝着孩子笑了笑。
有小孩子在身边，再苦闷的日子也多了一丝的晴朗。
“妈咪不难过了。”小鱼儿握住她的手。
“妈咪不难过，妈咪只希望你的太爷爷跟姥姥能够保佑你健康、快乐无忧的成长。”苏渺说着，又看向墓碑说道：“外公，妈妈，你们一定要保佑小鱼儿健康快乐的长大。”
“太爷爷，姥姥，你们也要保佑妈咪健健康康的，做什么事情都顺利。”小鱼儿朝着墓碑双手合十，小小的模样充满了虔诚。
“小鱼儿，还有什么要跟太爷爷和姥姥说的？都在这里说了吧，在这里跟他们说话，他们能听清楚的。”苏渺跟孩子说道。
小鱼儿点头，表情认真严肃，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不远处，顾妄川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脏又微微抽痛。
如果当初苏渺没有离开，现在该是他们一家三口跪在白老爷子的墓碑前，跟亡魂汇报着每一年发生的事情。
顾妄川捂住胸口，微微垂头。
秦修远见状，弯身低声询问：“没事吧？”
“无碍。”顾妄川道，看着苏渺瘦弱的背影蹲在墓碑前，就算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也知道，此刻苏渺一定是眼眶通红，一脸委屈。
秦修远想要拍他的肩膀，手却停在半空中。
现在的顾妄川脆弱像沙堡，一碰就散。
他的手只好拍了拍他的轮椅，“医生叮嘱了，你的情绪一定要平静，不然里头的线蹦了就又要送进手术室进行抢救了。”
秦修远今天带着几个保镖出现在医院，把值班的医生直接押到病房，各种威逼利诱以及保证，医生才同意让顾妄川暂时离开医院一会儿。
即使这样，顾妄川还是签署了各种文件才能出来。
秦修远跟着，就是为了保证让顾妄川平安回到医院。
“我没事。”顾妄川说道。
秦修远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说没事才怪。
不过他也能理解顾妄川的那点要强，毕竟这会儿要是不逞强，很难让苏渺回到身边。
苏渺这种嘴硬心软的女人，最受不了苦情戏，要是顾妄川更惨一点，苏渺估计会心软得更快。
一旁的保镖提醒着秦修远：“秦总，只剩下大半个小时了。”
他们说的时间是跟医生约定的时间。
秦修远垂眸看着轮椅上的男人，明明难受的要命，却死要挺着：“听见没，除去路上的半个小时，你剩下十来分钟去哄苏渺，好好道歉了。”
顾妄川没作声。
秦修远又提醒：“你回去还要喝中药接受针灸，还有一大堆针需要打，医生给你行了便利，你也别给人家添麻烦，要我把你推过去吗？”
顾妄川坚持道：“不用，再等会儿。”
秦修远皱眉：“还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