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突利可汗吃掉尉迟恭所部，即使是要制衡，也需要至少万五，最好是两万左右的兵力，而正面战场的李善不会无动于衷的。</P>
所以，尉迟恭所部像一颗钉子一般，让突利可汗非常难受。</P>
突利可汗知道，若是今日谈判破裂，那尉迟恭所率的八千骑兵很可能会如同匕首一般，扎入自己的要害，致命不致命不好说，但很可能会成为战事的转折点。</P>
李善想了想，补充道：“即使不攻赤塘关，尉迟恭所部沿吕梁山外围北上，在忻州也能堵住你的退路。”</P>
突利可汗脸色更难看了，的确如此，过了赤塘关，大军必然是西向，总不能飞过系舟山吧，那正好与尉迟恭所部北上的路线撞个正着。</P>
想到这儿，突利可汗不再犹豫，断然道：“粮草、财货带走，青壮男女都留在阳曲县外。”</P>
顿了顿，突利可汗补充道：“已经押送至于忻州、代州的人口也都留下，但已然出了雁门关……在下也无能为力。”</P>
“明白，明白。”李善笑容可掬的连连点头，“还请北返途中勿要杀戮，途径朔州，勿要攻马邑、顾集镇。”</P>
“那是自然。”</P>
“此外……”李善拖着长长的调子，“都布可汗肆虐关内道、京兆，仅金城关一战，三万唐军溃败，死伤惨重，特别是骑兵伤亡……”</P>
突利可汗闭上眼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三千匹战马，留在阳曲县。”</P>
李善敲起竹杠那是一点都不手软，还很有礼貌的说：“多谢，多谢。”</P>
其实李善也心里有数，自己不敲竹杠，只怕突利可汗都不放心呢！</P>
顿了顿，李善继续道：“还有一事尚需足下成全。”</P>
“还有？！”突利可汗睁开双眼盯着李善，“当适可而止！”</P>
“些许小事罢了。”李善摇头道：“十四日，突厥攻破寿阳县，并州录事参军事张虔雄及其子张文瓘是战死还是被俘？”</P>
突利可汗一愣，“未有耳闻……此二人与怀仁……”</P>
“录事参军事张虔雄不过小吏罢了，但其子张文瓘与在下乃是至交。”李善苦笑道：“两个月前，太子、秦王夺嫡日烈，在下也被卷入其中，所以才将张文瓘送至并州，不料……”</P>
突利可汗神情轻松下来了，“寿阳、祁县两地倒是有些官吏被俘，不过尚要询问。”</P>
李善行了一礼，嘴里却在说，“勿要说什么北返后再放归，张文瓘乃内子表兄，若是未战死，必要讨回。”</P>
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中……突利可汗反而笑了起来，“待某……”</P>
话未说完，突利可汗突然住了嘴，因为他看见唐军中一骑飞驰而来。</P>
李善有些诧异，看着李楷疾驰而来，落马后拉着自己的衣袖往边上走去。</P>
突利可汗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只看见那位李怀仁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