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慕怔了片刻。
风行烈都已经疯了，哪儿还会为路姐姐做点什么？
况且在他心里，路姐姐背叛了他，是个欺骗感情的骗子。
这话她能在糟老头面前说嘛？当然不能了，否则糟老头就更有大道理要讲了。
“我不管，风行烈不能死，路姐姐也不能出事。”
“若你真的长大了，我倒是可以把三生阁的这些事情都交给你处理，可是慕儿，你还小，很多事你根本不懂。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信任，也没有绝对的忠诚，更没有所谓生死两不疑的爱情。你面前的这一对就是例子，他们爱的死去活来，可结果呢？我略施手段，他们的感情就彻底崩塌了。”
乔慕慕咬唇，怒道：“那是他们十多年不在一起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绝不会这样的。”
“你还别说这样的话，当年你母亲也曾经……”南宫绛之的话突然顿住。
他换了个口吻，严肃道：“你和战弈辰现在是爱得火热，可之后呢？你们会遇到各自的困难，也会遭受到更多的打击，你敢保证你们不会有矛盾，不会背离所谓的誓言？”
乔慕慕紧紧捏着拳头，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桌子上的杯子弹了一下，南宫绛之瞥了一眼，“你不能接受我评价你和战弈辰的感情，是因为你还没有足够的信心，你怕你会和路华浓一样，深情被负。”
“我才不是！”乔慕慕猛地站起来，一字一句道，“你可以评价我和战弈辰的事，也可以尽情考验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你不能拿路姐姐作为案例来教育我，路姐姐她是无辜的，她只是想得到自由，她为三生阁做了这么多，几乎付出了一切，你为什么不能成全她一个小小的心愿？”
见他不说话，乔慕慕深吸口气，放缓了语气，“外公，我知道你不喜欢三生阁发生这样的事，可现在已经发生了，您难道要因为您的不喜欢就去害了两条人命吗？”
她叫南宫绛之外公。
南宫绛之蹙起眉，“想不到，你我的关系僵持了这么多年，今天你居然为了路华浓改口叫我外公。”
“我只知道，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真的不想看到您冷血的一面，就当我求您了，您放过路姐姐吧。”
“慕儿，你不知道感情有多可怕，它会让人面目全非，甚至让人失去性命。我这不是在害路华浓，我是在救她。”
乔慕慕知道，当年父母的事让外公心中有了很大的阴影，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排斥三生阁的人动情、相爱。
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改变他的决定。
“那你想怎么样呢？你不会真的杀了路姐姐吧？”
“你也说了，她为三生阁做了不少事，我不会杀她，但我也不会让她继续犯错。”
“您什么意思？”
“如果她执意不肯忘记风行烈，我会让人催眠她，把她的这段记忆抹除。”
催眠术，在偌大的三生阁来说，是再常见不过的一种技术。
乔慕慕的瞳孔骤然一缩，“你要逼她忘了风行烈？你这样做，还不如杀了她呢。”
“杀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催眠了她，她忘记一切，重新开始，这不是很好嘛？”
乔慕慕沉默了。
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可是……
“如果心中没有了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南宫绛之听到她这句话，沧桑的脸庞上骤然浮现了类似于惊恐不安的情绪，乔慕慕看到他这神色，呆了呆：“外公……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