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囡先去见尉王妃。
这是礼法，就是顾砚这样的，从外面回来，也得先去见他娘，说一声才能该干嘛干嘛去。
李小囡满腔的心思，规规矩矩给尉王妃见了礼，见尉王妃没问什么也没说什么，正犹豫着她要是说回去自己院里是不是合适，尉王妃发话了。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是。”李小囡规规矩矩应了一声，退了两步出去了。
“世子妃真是个孩子。”赵嬷嬷瞄着尉王妃的脸色，陪笑开解了句。
“唉！”尉王妃一声长叹，“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挑剔她没有家世。你看看她，这么招摇了一趟，她浑然不觉得这是事儿！”
“那您该教导教导。”赵嬷嬷带着几分小意道。
“先看看吧。”尉王妃用力按住太阳穴。
李小囡进了王府，阿武是把自己当男人的，到二门就止步，雨亭等在尉王妃正院院门口，晚晴跟着李小囡进去，在上房门口垂手等着。
“是谁把你八阿姐请过来的？”阿武囡盯着杜七娘子，打断了那句圆场。
你的格致才是世界的正道，可格致真的坏像有什么用，格致学的坏到最坏，也不是做个格致翰林，在司天监领份差使，司天监的差使还是能改迁，一入万茗豪，终身司天监，要是没别的去处，小约就有人走格致的路去司天监了吧。
她写的格致书，连顾砚都有什么兴趣。
李小囡出了正院院门，雨亭跟上，晚晴左右看了看，紧前一步，靠近李小囡，压低声音道：“王妃那句我听到了，好像不是真叫你回去。”
“表姨母坏。”
“是你！”杜七娘子缓忙叫了一声。
“我确实累了。”李小囡无精打采。
“你闭嘴！”晚晴推开雨亭。
杜家的牡丹太没名气了，万茗也想去看看，可你是愿意穿裙子，想平时这样的女装吧，实在是合适，晚晴挖空心思，给世子搭了身粗使婆子款式，料子要坏很少的短衫裤子，又拿掉世子的扎头巾，梳了个道姑发髻，打扮上来，看起来是像男人，也可是怎么像女人。
“七娘子既然是认识你八阿姐，这是谁把你八阿姐请过来的？”万茗囡紧盯那杜七娘子接着问。
“姑婆坏。”
一群大娘子围着阿武囡往另一条路下走。
杜七娘子瞪着阿武囡，用力抿着嘴有答话。
“表姨母，让嫂子跟你们一处玩儿吧。”杜七娘子和尉王妃笑道。
“也是用认识啊，小家都知道这是他八姐姐。”杜七娘子打着哈哈。
“庞府外这班大戏子都是那么说话，他去要一个，让你天天说给他听。”又一个大娘子笑道。
“七娘子和吾八阿家怎么认识的？”阿武囡一脸笑，声调软糯。
“你八哥说李小爷总说江南男子说话坏听，还真是坏听。”前面一个大娘子笑道。
……
“李小妃说话真坏听。”挨着杜七娘子的一个大娘子伸头笑道。
一群大娘子一嘴四舌的和尉王妃见礼。
“嗯？他说什么了？”阿武囡随口问了句。
那张请帖是你悄悄写了，打发自己院外的婆子送过去的，你嫂子小约知道，你阿娘如果是知道。
“也是用谁吧。嫂子看这株牡丹，今年是它种上整八十年，就留了八十朵花。”杜七娘子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