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脚尖微微向前倾,而后脚后跟往后仰,犹如划船的动作,贝齿紧咬着唇瓣,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双唇蠕动,缓缓开口道,“我把人给打了……”
语气明显有些不足,低低的,仿佛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在认错。
“……”
“……”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顾笙的头低着,贝齿死死地咬着唇瓣,直到味蕾间蔓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
“顾笙。”那端低低的声音传来,格外的低沉。
顾笙觉得耳朵被烫了下,整个人都显得更加的急躁不安了。
“嗯。”
顾笙应了声,后牙槽紧咬着,头微微倚在门旁,双眼没有焦距地盯着不远处。
他要说什么……说她不理智吗?
确实这件事上,她处理得欠考虑。
但她那时候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都想好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大不了进去蹲个十来天。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永远都保持着理智,总有一些人、一些事触到你的逆鳞。
“手疼不疼?”
手疼不疼……
这四个字就这么闯入她的脑海里。
原本有些波澜的心犹如被扔下了一颗巨石,溅起了巨大的动静。
“……疼。”
不知怎的,这个字就这么吐口而出了。
顾笙想,她变得矫情了。
“蠢。”席南城从喉咙间挤出来一个字,淡淡地给她支招。
总结下来就是要想毁掉一个人,她这种直接粗暴的方法,是最蠢的,他有108招令她生不如死。
顾笙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在想,幸好她并不是他的敌对。否则,依照这男人这腹黑劲,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受伤没有?”
席南城冷厉的声音又传来,语气里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令人猜不透。
“……”顾笙低眸瞥了眼被抓伤的手臂,摇了摇头,而后意识到他看不见,开口道,“没有。”
这道伤痕还是她不留意才被她抓伤的。
确实,对于朱雅的伤来说,她这都算不上伤口。
“我今晚……可能……也许……大概……不会回去。”顾笙斟酌了一番用词后,开口道。
“……”
“……”
虽然隔着电话,但顾笙却觉得后背一阵阴风吹过,冷得嗜骨。
“很好。”席南城幽冷的道,“学会夜不归宿?嗯?”
尾音惯性地绕了绕,性感得勾魂,却布满了压迫性的威胁。
“……”
顾笙有种上学时期,面对教导主任的错觉。
“我跟萧子言在一起,你别担心。”顾笙终究没有解释些什么。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