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她的表情，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可顾笙从他醒来后，就没有过任何的表情了，那双眼睛里，也毫无波浪，与之前的灵动相比，犹如一潭死水。
“……”
顾笙闻言，也没说些什么，拿出了手机，低着头，在查阅着什么，时不时地抬头看点滴的进度。
空气中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上来！”席南城薄唇微掀，低沉的嗓音传来，大手拍了拍床的另一边，示意道。
顾笙抬眸看了看他，依旧不为所谓，直白地拒绝道，“你休息吧，我就在这里。”
哪儿也不去。
席南城剑眉微敛，动了动身子，欲要从床上起身。
顾笙的瞳孔猛地一缩，贝齿无意识地紧咬着唇瓣，全身犹如刚从冷藏室拿出来的冰棍一般僵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动作，男人的动作猛地一顿，犹如被什么击倒了一般，倒回在床上，一动不动。
四目相对……
顾笙终究还是走到了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而后躺了上去，轻声道，“睡吧。”
男人侧过脑袋，放在被子下的手，紧握着顾笙的手，而后缓缓磕上眼睑。
短时间内进了两次手术室，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顾笙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双清澈的瞳仁，盯着那雪白的天花板，脑子乱哄哄的，连短暂的思考都做不到。
【你的注意力不容易集中，这时你就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深呼吸……来，呼……吸……呼……吸……】
顾笙伴随着脑海里的节奏，调整着呼吸，可是效果并不显著。
男人的身体是平躺的，但是脑袋却朝着顾笙的方向偏侧着，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脖颈上，让她原本就浮躁的心，此时更加的躁动了。
她只稍稍一动，男人握着她的手就紧了一分。
顾笙退而求次，努力地放空自己。
恍惚间，她在想，一辈子，有多长……
直到身旁的男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刷下了一片阴影，但那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额头上有着细汗。
顾笙缓缓地抽离开手，男人的身子忽而一动，但是眼睛却没有睁开。
顾笙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哪里也不去，你乖乖睡。”
许是她的安抚有了作用，男人没再挣扎着醒来。
顾笙朝着浴室里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毛巾，凑上前，轻轻地在男人的额头上擦拭着。
在看见他眉间那道伤口时，动作停住，手指轻轻地抚摸着。
她想，应该会留疤吧。
……
“嫂子，你要的东西，已经买齐了。”
Ben提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看着还在沉睡的席南城，声音低了低，动了动手里的袋子，示意道。
凑齐这两袋东西，他差不多跑遍了一个市。
“谢谢。”顾笙接过。
“要帮忙吗？”Ben跟在顾笙一起进了厨房，问道。
还不等顾笙回答，就卷起了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顾笙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轻声道，“我就熬点汤，可以自己来的。你去休息下吧，这些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