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更多的是惊慌……
深藏在最深处的秘密似是要被挖掘出的心慌。
席南城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眸光如火焰般忽明忽暗。
半响后,顾笙艰难地开口,声音极其的沙哑,“那我的眼睛……”
“接受治疗,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格瑞斯简单直白地道。
“……”
治疗……接受治疗……又是催眠治疗吗?
那封尘的记忆犹如被拉开了阀门,朝她倾泻而来,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顾笙牙齿紧咬唇瓣的力道更加重了下。
一只修长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开,顾笙吃痛得紧皱着柳眉。
格瑞斯把她所有微小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蓝瞳里有着深思,忽而语重心长地道,“顾小姐,你的情况特殊,药疗对于你而言,没有任何的作用。归根结底,你的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
顾笙低着头,看不清什么情绪。
格瑞斯见状,朝着席南城递了一个眼神,话点到为止。
而后,两个男人便谈论起与学术有关的问题。
也不知过了多久,格瑞斯这才站起身,告别。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
而因为格瑞斯的离开,空气中竟显得十分的压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男人格外低沉得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谈谈?”
“……”
顾笙敛起所有的心绪,抬头,脸色已然恢复了平淡,除了那无法掩饰住的苍白,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声音有些空洞,打着太极,“谈什么?”
席南城一双漆黑的双眸紧迫地盯着她的脸,薄唇微掀,开门见山地道,“说说你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顾笙微歪了歪脑袋,似是在思考。
半响后才缓缓开口道,“上班、下班、休息。”
简单的两个字,概括了她的五年……
可这简单的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
男人的眼神高深莫测,似是要看穿她。
顾笙反倒是坦然了许多,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神地盯着某一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仿佛,他们只是在聊天而已。
“你看过心理医生?”男人的声音低了低,透着一股寒气,身上散发的压迫气息更加浓郁了些。
顾笙想也没想就答道,“看过。”眼睛眨巴着,似是在回忆,“有一年压力有些大,睡眠质量不好,本来没什么大问题。但经身边的同事介绍,所以就去看了。”
找不出一丝的破绽。
半真半假……才是最难以猜透的。
男人紧盯着她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幽光。
瞥见她有些干裂的嘴唇,大手一捞,原本被放在桌面上的保温杯此时被他握在手里,抿了一口,温度适宜,这才递到顾笙的嘴边。
“……”
顾笙微微一愣,而后顺从地低头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