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那处一阵一阵地抽痛着，就连简单的呼吸都觉得蚀骨的痛。
顾笙，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可为什么……那颗心会这么痛……
痛到……恨不得希望有人拿棍子敲晕她。
“顾小姐……你没事吧?”
李叔端着菜盘走出来，看见她那如白雪般的脸色，有些不放心地叫了一声。
“……顾小姐?”
“……”
良久，顾笙都没有动静，仿佛是入了禅一般。
李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之际……
“砰——”
顾笙的心脏猛地一缩，疼痛在身上的每个细胞蔓延开，疼到疯狂。手忽而一松，握在手里的碗就这么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啊——”
李叔惊呼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走上前，急急地道，“顾小姐，你别动！可别扎到脚了！！！”
“……”
顾笙目光呆滞，下意识地朝着脚下一看，触及的是一片漆黑。
她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那疼痛，明明早已习惯，可在那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艰难地出声。
“对不起。”
低低的道歉声传来，声音里布满了愧疚。
顾笙耷拉着脑袋，垂着眼帘，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似乎……只能给别人带来麻烦。
而这一幕，全数落入到一双黑眸里。
房间里，男人双眸紧盯着不远处的屏幕，黑眸幽深，眼神阴晦不明，插在裤袋里的手，死死地握紧，青筋暴起。
而隔壁的客房里，Lina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划拉着手里的手机。
几分钟前，Lina被席南城带进了一个房间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就被反锁了，偌大的客房里，只有她一人。
“诶……”正在收拾着碎片的李叔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顾笙，语气温和，带着安慰，“我前几天刚好买了新的碗，正愁着没地方用呢。这不，正好。免得我，天天惦记着。”
“……”
顾笙微抿着粉唇，没有说话，垂放在身侧的小手死死地拽着衣角，指尖泛白，衣摆起了皱褶。
“我去给你拿新的碗。”李叔低着头，在地上扫视了一圈，直到确认已经清除干净，没有碎片，这才放心地抬头朝着顾笙说道。
“不用了。”顾笙轻摇了摇头，声音里有些空洞，“我吃饱了。”
“这……”李叔望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最后视线定格在顾笙的身上。
顾笙瞪大着眼睛，双手摸索着，往身后转了身，独自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李叔一直目送着她离开，直到确认她走进了房间里，才收回视线，低叹了一声。
他也搞不懂少爷这是想要干什么。
竟然同意让公主入住进来。
顾笙每迈出一步，都觉得脚下有千斤重，那么沉重，那么困难。
推开卧室的门，属于男人的霸道的气息萦绕着她，令她无法呼吸。
关上门后，顾笙的身子背靠着门，慢慢地滑落在地上，一只小手紧紧地拽着胸口处的衣服，试图减少心脏处传来的疼痛。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可她却贪恋梦中的他，不愿苏醒。
她以为……起码表面上她可以伪装得很好……可以祝福他……可以笑着离开……
一如五年前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