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死循环，陷入无尽的恶性循环周围一切黑黝黝的。
像是旁观者，亲眼看着姜清死在剑下，一遍一遍的重复，一遍一遍的鞭挞他的内心。
玄玉死于万剑穿心，那一幕幕就像是走马灯一样。
他从开始的绝望，挣扎，无助，到现在的麻木。
他冷眼旁观，只因为她说，要他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他活着没有信仰，又怎么能好好活着？
就连姜清嘴角那抹上扬的弧度对他来说，都像是一种折磨。
姜清太自私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还要他活着！
他为什么要听她的话？他们是夫妻，就该是死在一起！
又是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他双眸猩红，却是再也忍受不了，嘶吼阻止：“不！”
伴随着这一句低喊，他冲破了梦魇的束缚。
眼前传来光亮，四肢也逐渐恢复知觉，指尖动了动，眼前却是模糊一片。
身体热乎乎的，好像是泡在水里，鼻尖传来草药味，不难闻却也不是很好受。
池衍摸索了下浴桶的大小，心底大概有了数，这才想要站起身。
“你醒了？”
却听一道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响起。
池衍立马将身体埋进水里，目光警惕，却是半点看不清人。
沉默，许久的沉默。
他警惕的看着发声处，语气夹杂几分冰冷：“你是何人？”
他不动声色的摸向腰间，可却摸了个空，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他神色不变，继续问道：“我的眼睛怎么看不到了？”
“你就是以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么？”
姜清想都没想，讥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顿时，池衍僵住了。
姜清在说出这一句话也后悔了，她轻拍了下嘴，有些懊恼。
怎么就没忍住怼池衍呢？看来真是怼的太多成习惯了！
她现在的人设可是冷漠阴郁又狠毒的毒女！不能崩人设！不能崩人设！
她顿了顿，抬眼看着泡在水里的池衍，见对方表情如常，没什么别的情绪，她这才放松了下来。
“我救了你。”
“所以你的命是我的。”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池衍却听得分明。
得知自己的处境没有危险，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起来，目光看向那一团正在动作的黑影：“你要我做什么？”
“试毒。”
姜清说完，拿着药材扔进浴桶内，浴桶内黑漆漆一片，蒸腾的热气更是将里面的春光遮得严严实实。
可池衍却不看不见，他灵敏的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身体又僵硬了起来，身体迅速下潜，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左顾右盼，耳尖泛红，看起来十分可爱。
目不视物的处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分毫的安全感。
姜清没忍住轻轻勾了勾唇，这幅样子倒是跟他的外表极其不符合，有种意外的反差萌，姜清想伸手揉揉对方的头，可因为人设的关系，只能生生控制下来。
“这是修复身体的药浴，淤血堵住了你的眼部神经，要泡半个月才能康复。”
“此间，你的身体得给我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