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衡嘿嘿一笑，出乎种瓜老人的预料，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只是将剩余的最后一块瓜递给了种瓜老人。
“前辈，这个人你见过吗？”
商衡捡起地间的一节枯枝，在地上刻画起来。
寥寥数笔，便刻画出一个气势极强的女子来，睥睨天下，纵横四海。
恒多谦定睛一看，原来就是当日通过瞎子李的九盗天机诀所看到的影像中那名风华绝代的白衣女子，虽然那日她的脸始终被混沌气阻挡，但他还是一眼就联想出来。
此刻商衡画出的景象，虽然同样没有显现出容颜，但那种风姿绝世之下的独特气韵却被商衡完全呈现出来，若是见过面，定然能够辨认出来。
这对商衡来说并非难事，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身处偏僻乡镇，但从来不影响他的强烈求知欲。
每一次小镇上的老书贩倒腾来了新的野史闲志，必定会为他留着，因为都知道他一定会感兴趣。
商衡和老陈向来不差钱，留着卖给商衡赚一笔，这倒是让老板也乐不此彼，为商衡淘到了不少感兴趣的书籍。
“好功底！”恒多谦赞叹道，他见过不少大师级别的画师作品，此刻商衡的这寥寥数笔，他感觉那些大师若是在世，恐怕也要为商衡的天赋惊叹！
想到上次看到商衡的刻字，绝对称得上是翩若游龙，娇若惊鸿，隐隐有一股强大的剑意蕴藏其中——强大而藏锋，他不得不在内心感叹，这真的是一个天才！
“不错！”种瓜老人没有先回答商衡的问题，盯着地面上的轮廓赞叹道。
字和画，对控笔的要求都极为严格，一点不慎，全盘崩坏。
商衡的画迹如此，定然也有一手好字。
“不认识。”种瓜老人摇摇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他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了，漫长岁月以来世间不知道又出了多少不世强者，不乏隐于乡野的后辈，他不可能全都知道。
“不过嘛……”种瓜老人看着地上的绝代风华的倩影，沉吟了一下，补充说道，“我很久以前在东土游历，见到过一个气质和她十分相似的人……”
“他们的气质很类似，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如玉，风华绝代。其实暗中蕴藏锋芒，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必将浴血而狂。”
商衡双眼放出摄人的光芒，终于有线索了吗？
但接下来种瓜老人的言语却让他感到失望。
“别误会，我和他不熟，萍水相逢而已，见他天资不错，还指点过他几句。”种瓜老人无崖子解释道，那是一个天赋很强悍的人，自己遇到他的时候，正杀的沐浴敌血而狂。
当是他正战的尽兴，遇到无崖子，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使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却没有杀意，有的只是对于强者的敬重。
无崖子两指便轻而易举的抵挡住了对方的进攻，让对方败的干净利落。
说到这里，无崖子摇摇头，道“终究是老了，欺负这些年轻人竟然需要两指。”
商衡无言，他可没兴趣听这老头吹牛，鬼知道当年是个什么情况，指不定这老头还被暴打了一顿。
无崖子此刻目光倏然犀利，像是洞穿了商衡的心思，也不生气，继续讲述着故事。
当日无崖子动了惜才之心，想将其收为弟子，却被拒绝。
那日，那个气质独特的年轻人的话语至今无崖子仍然记忆犹新。
“我生来就注定要成为传奇，只能成为开宗立派的祖师！”
无崖子哈哈大笑，随即远去。
也没有问那名年轻人的姓名，就这样后来的岁月中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隐居，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年轻人。
……
“你不生气？”恒多谦问道。
“有什么生气的，年轻人有朝气很正常，若世间人人都唯唯诺诺，不敢追求高峰，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无崖子想着那日的场景面带微笑。
显然真的并未因为那个年轻人的拒绝而产生所谓愤怒之类的情绪，而是由衷的欣赏。
“等等，前辈，你是天宗的人吗？”商衡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没细细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老家伙辈分奇大，就连过春秋也要尊称一声前辈，七代祖师已经消失，他恐怕是如今天宗一脉年纪最大的老古董，那么他是天宗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