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玉背着霍温凝,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她试着和霍温凝说话,但背上那人强装出的贴心让她内心悲苦不已。
刚才的那一切又是什么?明明她抱住了自己,说着自己是她的家也是唯一等她的人,可说着这样至情至性的话,霍温凝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即使是这样,闻人玉也很珍惜那一瞬,她本就伤痕累累,此般还背着霍温凝,更是每走一步身后便血迹拖长一分。
只要有那一瞬间,就不至于失去希望,闻人玉几乎是催眠着自己霍温凝有一天会变成从前的模样。
可那一天,究竟要付出什么代价,又究竟要等到何时呢?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你已经失去霍温凝了。
可闻人玉偏偏不信,心说着疯魔又怎样?
霍温凝没死,就是卖了这条命也要给她治。
霍温凝死了,自己也不会自杀,她不希望自己为她殉葬,大不了为她守一辈子坟。
如此这般而已。
失血过多的闻人玉强弩之末,一心顾着霍温凝,哪里在意了周边状况?
因而废墟之中的几双眼睛她也并未发觉。
……
灰袍的男子冷着脸,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说话。
“霍温凝的状况不对……”他眉间一片阴谲“我让霍允瑕给她下的药可不止这个功效。”
“呵呵,不过功效还真够差的,不过让霍温凝稍微神志不清了一会儿,顺带着伤了点五脏六腑,传说中的大毒师不过尔尔嘛。”诗娇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听闻你素来爱剪人舌头,是因为嫌人话多,此番看来你的舌头长的也多余——”行尘门门主不甘示弱道“废话倒也罢了,还处处带刺儿。”
“你给的药什么功效?”诗娇娇一挑眉,看笑话似的看着霍温凝。
“说话可注意点吧,本门主给她下的药一旦驱动内里便会生出一股气,这邪气可不是你们寻常人能够理解的,不专攻五内静脉,却往天灵处去。”
诗娇娇的表情一僵:“神经毒素,她该不会变成疯子吧?”
行尘门门主手一指霍温凝道:“当然,我这毒霸道。发作时脑内好似有百条长虫啃噬,若是有人意志强韧,便能看到毒虫在脑内产卵的光景,白色的卵层层叠叠,卵里有密密麻麻的触角……”
诗娇娇不适地皱了眉头,为了让他住嘴便问道:“那这药现在发作到何等地步了?主上说过霍温凝体内有神识,不能杀,但其心思太过深沉缜密,恐坏大事,必定先将其变为废人。”
“等变成疯子后,上街裸奔都说不定?”行尘门门主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