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雪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靠在司年的怀里。天还没亮，降纱灯里面的夜明珠透出的微光让屋子保持着一定的光线，她看了一眼垂下的轻纱帘幕，想起了自己的梦。
和之前醒来之后就只剩下零星画面的梦境不同，这次她记住了全部的细节。
她梦到了司年和慕容行舟初遇的时候，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能梦到这种事情？
这、这是一种能力吗？
还是一种术？
她微微地动了动身体，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很轻了，但司年还是醒了。
“你、你醒了啊！”她看到他睁开眼睛说。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他声音清冷。
虽然他做出冷冰冰的模样，白亦雪也觉得现在的他比梦境里面的那个他好了很多。
白亦雪轻声地说：“是我吵醒你了吗？”
司年看着她没说话。
她整个人缩到他怀里去，搂着他强健的腰腹，轻轻地说：“我刚刚梦到你了。”
“哦。”
他不甚在意地说。
白亦雪观察着他的脸，心中已经确定她的梦境跟他无关，不是他让她看到那些记忆的。
“你不好奇吗？我梦到你在做什么？”白亦雪问。
“你说说看。”
白亦雪对他的冷淡反应略微不满，所以她打算恶作剧一下，她说：“我梦到你跟一个男的跑了，不要我了。”
司年：“……”
他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那要是他长得很漂亮呢？”
“那我也不感兴趣。”
“那要是我下辈子变成了男人呢？难道你打算就不要我了吗？”她戏谑地看着司年。
她抓着他的胸前的衣服，撒娇又无赖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司年看着她，竟然说：“你可以去死死，再投胎一次。”
什么？！！！
她嘴角一抽，这、这是人话吗？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不都是信誓旦旦地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会爱着你吗？
白亦雪生气了，她一脚朝着司年踹过去，气愤地说：“你竟然让我去死，你个混蛋，你根本就不爱我。”
司年抓住了她脚丫子，扣住了她纤细白嫩的脚踝。她在他怀里撒泼打滚起来：“你个没良心的，难道你说的是人话吗？难道我不再是现在的我了，你就不要我了吗？”
她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他爱上的是这副身体，还是她呀？如果她不是用这原主的这张脸和他相遇，是不是他就不会喜欢上她了？
作为异世的魂魄，一想到此，她的心就很难受。
听到白亦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司年皱起了眉头，喂！怎么说着说着还认真了？
“你这个混蛋，果然你以前说过的话就是甜言蜜语，你都是在骗我的。”
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从少女白玉般的面颊滴落，她坐起身来，哭泣着，一拳头一拳头捶打着男人的胸膛。
如果她没有穿越到这具身体里面，没有现在的美貌，他是不是就不会爱她了？如果有一天她容颜老去了，他是不是就会抛弃她了？
司年坐起身抓住了她的双手，他是没想到随口说说的，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看着她哭了，他慌乱说：“好了，我错了！不管你下辈子变成什么，我都会爱你。”
“不管你下辈子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管你变成一朵花，一株草，我都会爱你，哪怕你变成一头猪，我都喜欢你，可以了吧？”
变成一头猪的话，当成宠物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