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又”的问题，莱茵不想多做延伸。
毕竟这是个魔法世界，它既不讲量子力学，也不懂赛博朋克。
但小巴蒂的心思，他是已经抓住了。
因为他的胡搅蛮缠，这货原本还打算循循善诱的对话稍微急了那么一下，就把关键暴露了出来。
在小巴蒂的描述中, 尼克·弗瑞的终极目的，根本不是在四强杯上给莱茵好看，这里面包含着一个……
大！大！的！阴！谋！
抛开繁杂琐碎的细节描述，以及这货咏叹调一样的语气助词，莱茵感觉自己好像被当做了某总统，随时可能坐进黑卤蛋准备的敞篷轿车里，然后就……
“掀起你的头盖骨来”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夸张, 试图引起莱茵长时间关注点偏移。
可以想见, 老伏对莱茵是真的有点儿心理阴影的。
起初, 小巴蒂对于黑魔王这种忌惮并不理解，甚至稍稍怀疑他是不是弱小了，心态上也不稳定了，然后赶紧给了自己两巴掌，以惩罚自己对主人的怀疑。
但现在，小巴蒂完全理解了黑魔王对莱茵的另眼相看。
这货脑子太飘，你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冒出来。
在明确靠实力偷袭种种办法，很难一下搞定莱茵的前提下，黑魔王定下的把莱茵的关注点扯远的策略，其实是最合适的。
不是喜欢发散吗？
那就帮你发散！
往大洋对岸散！
可见小巴蒂也不完全是个按照剧本来的蠢货，他心里有自己的一番算计，而且活用了他处在伊法魔尼队伍中的信息。
如果真能挑起莱茵和弗瑞的争端，对于黑魔王的重临也有意义。
说不定，还能把黑卤蛋引为外援，从而摆脱被白方包夹的危机。
多是一件美事啊？
当然，这个盘算他暂时还没告诉黑魔王，因为属于他这个习惯于当狗的思维下产生的决定, 不捋顺逻辑是会挨揍的。
引入美利坚魔法界的力量？
他愿意, 伏地魔愿意吗？
老伏永不为奴！
如果一步步把这个推动下去，最终造成坐收渔翁之利的局面，是小巴蒂过去一段时间苦思冥想的事情。
今天，他终于推动了第一步——
和莱茵搭上话了。
不容易啊！
说起来眼泪哗哗的！
如果莱茵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事儿可能就真信了。
毕竟作为一个坚信苟能富贵，一个上厕所都准备两种以上预案的人，他听说黑卤蛋居然那么深入地算计着自己，不被分散精力才怪。
可问题是，他知道啊
卤蛋恶心自己是真的，甚至想算计死自己也是真的，但在英伦想搞出那么大个阴谋，当福吉是吃干饭的？
别的福吉可能都会同意，要他把算计“猎死者”的力量托付给一个美利坚官方巫师……
他甚至更愿意向乌姆里奇求欢。
说来说去无非一点，莱茵未来几年出门，躲着美利坚就是了。
这不是认怂，这叫战术规避！
思路是如此，但表现却不能如此。
莱茵在小巴蒂的观察中，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脸色要多变幻就有多莫测，神情要多阴晴就有多不定, 然后带着三分感动三分谢意三分欣慰外加一分忌惮看向了小巴蒂……
“我都没想到……多亏有你啊！”
莱茵简直……就泪目。
“现在才告知……我很惭愧啊！”
小巴蒂简直……也泪目。
桌子下面，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