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还记得韩巧、蘅毅呢。
虽然他们买走的人不多，但要求不一样，而且这才过去没多久。
“老爷太太这次要买什么样子的人？”
“买可以干活的下人，有早时候在大户人家做过管事、识字、会盘算来事的人吗？”
“太太，您别说还真有。”
牙婆这边有一家三口。
当家的三十七八年纪，两口子有个女儿，十九岁，有些痴傻，瞧着不是很正常。
看人眼神呆滞，一点精神气没有。
但这当家的倒是有些本事，早年给主家管着铺子营生，也算是个能干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主家发卖了，这转好几手，牙婆也不甚清楚。
韩巧见了这对夫妻。
两口子穿着干净体面，站在那儿就与一般人不同，眸中隐隐有着恨意。
尽管他们极力掩藏。
他们的女儿模样俊俏，衣裳也是干净整洁，躲在他们身后打量着她和蘅毅。
然后眉头蹙起，显然没瞧上他们。
这种……
韩巧冲牙婆摇摇头。
这种她不会要的。
因为就是一颗隐形炸弹。
她虽不是很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猜到一二。
漂亮精致的姑娘，到了十五六年纪，总是少女怀情。爹娘有些本事还被卖掉，说明主家有权有势，身边不缺有用之人。
被卖掉后他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更验证了主家有权有势，压制着他们。
“这……”
牙婆有些意外。
这是她这牙行，管事里面最拿得出手的人了。
“再看看。”韩巧轻声。
蘅毅就没说过话。
他坐在那里，茶杯都不碰的。
牙婆想了想，“你们先下去吧。”
“太太为什么没看上小人？”那男人问。
韩巧轻笑，“眼缘未到。”
买人也是要看眼缘的。
就像赵婶子、林娘子，就是眼缘到位。
买回去后省心的很。
又重新上来的也是一家三口。
这当家的也三十多岁年纪，不过他们带着一个儿子。
一家三口衣裳洗的泛白，瞧着十分顺眼。
“他们也是一家三口，当初开了一家布庄，后遇上一些事情，家产填进去还不够还债，又因为家中长辈生病过世需要安葬，只能自卖自身，要求就是一家三口不分离。”
这一家三口才转两次手，牙婆对他们的过往知之甚祥。
三人目光都比较清明平和，并没有因为沦为下人而自卑。
“他们我要了。”
一般这种一家三口，价格比一个一个买贵。
牙婆开口二十五两银子，韩巧沉着冷静的杀价到二十两，后来以二十二两成交。
蘅毅坐在一边看着韩巧，自认又学到了。
后面又买了两个小厮，两个丫鬟，两个婆子。
一次买了九个人，花了五十二两银子。
韩巧和牙婆随意聊了一会，他们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牙婆这边得知韩巧买下了西街前县令家的宅子时，哎呦了两声，“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