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急救舱?这海边还有个急救舱?”
阿宴怀疑自己听到的内容,从手腕处传来的被掐得死死的痛感让她更加紧张。
“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就看到一艘搜救小红船从海那边游过来……”
密涅瓦打断了她的话:“你们这儿的人都会游泳吗?”
“当然啦,”阿宴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生活在海边的人……”
她突然停住,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思维漏洞。
能够描述这个漏洞的文字从她眼前一一飘过。在最后一个字消逝之后,她忘记了这个问题是什么。
“不会游泳会被大家的唾沫淹死的。”阿宴说。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呢?”密涅瓦问。
是啊,我一定是很小的时候就学会游泳了吧,阿宴想。
但她想破了脑袋也没能确定自己是几岁学会了游泳。
“……不记得了,总之就是很小的时候吧。”
“你这一生游过几次泳呢?”密涅瓦继续问。
“你很烦哎,”阿宴拒绝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我怎么记得我游过几次泳……”
来自地下的重力明显变小。
她慌忙稳住塌软的脚跟,脚下却像是踩在了弹性橡胶上无法找到着力点。
“别怕,跟我来。”
密涅瓦用劲掐着阿宴的手腕,施力的方向逐渐变化。
阿宴能感觉到看不见的密涅瓦正在上升,也能感觉到地面施加给自己的重力并不是变小,而是逐渐消失。
“什么情况……”
阿宴诧异之间,脚尖已经悬浮在空中。
“哎——”
她像一只没有线的气球飘了起来。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她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是的,你正在做梦。”密涅瓦平静的说。
“啊?”
阿宴不解,却又不明白让自己不解的谜题是什么。
“这里只是急救舱,阿宴,快想起来吧,我的面目。”密涅瓦恳求道。
飘在半空中的阿宴根本不知道隐形的密涅瓦身处何方,也没想过去探究。
她只是觉得漂浮在半空中是一种非常有趣的感觉。
轻松,自由,无拘无束的快乐。
“大傻瓜——”密涅瓦被阿宴的漫不经心气得大吼。
阿宴还没有享受到几秒钟的愉悦,重力再次恢复。
她毫无预兆地跌落在地。
“喂!做梦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吧?”阿宴朝半空中乱喷。
“你到底有没有出去的觉悟啊!”密涅瓦用娃娃音尖叫。
阿宴才不管密涅瓦说什么。她从地上爬起来,搜寻着爷爷的身影。
“啊~~在~梦~~~~里~……”阿宴找到了自洽的逻辑,开心的唱起歌来。
“难怪这一路我看到了这么多的怪事。原来不是我的视力出了问题啊!”
“那个什么密涅瓦,你也是梦里的人吧?对不起,我现在要去找我梦里的弟弟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