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对你说了些什么？”白雎翎立刻抓住了陆襄低落的原因，身子前倾，凑近了陆襄一些，“我不信她只是对你说了这些让你以为你要暴露了你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你可是窒息空间的主播，没有这么脆弱的。”
“嗯，她应该也不能肯定自己看到的那个没有救下神龙的人是我，但是有可能在怀疑我了。
“毕竟她也是知道我的直播时间的，一切都太巧了。”
“她对你说了什么？”白雎翎问道。
“她说……她不希望我也变成那个样子。”
白雎翎微微睁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
不过下一刻，她的眼睛便微微眯起，笑了起来。
“看起来，你的那个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啊。”
“我……”陆襄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猫一样抬起头来，但是刚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就完全卡住了。
“你什么？你要解释什么呢？”白雎翎笑着说道，“你想说你和那个姑娘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说她对你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呢？”
“不……不是的……”陆襄赶紧摇摇头，连忙解释，“我和她关系很好，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听着陆襄这么说，白雎翎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什么关系啊？你说的我想的是什么关系？”
“雎翎姐……”陆襄紧紧地抿了抿嘴唇，沉声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和她的关系并不重要。
“我……我是有机会救沈龙的！”
“我知道啊，你就是不想救沈龙嘛。”白雎翎双手抱胸，虽然仍然在笑着，但是眼中的审视却完全没有掩盖，“你直播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甚至……你们不仅认识，而且你对他的感官不是很好哦。”
“我……”被一下子戳中了要肋，陆襄本能地想要解释，但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我说对了。”白雎翎偏偏头，“你不喜欢沈龙，甚至你们之间还有不小的矛盾？哦对，应该仅仅只是你对他的矛盾，而他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你。”
白雎翎的话，每一句都好像刀子一样戳在陆襄的身上。
等到白雎翎说完，陆襄仿佛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苦笑，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雎翎姐啊……对，我是很讨厌他，所以在那个时候才会犹豫。
“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犹豫了，没能将他救起来，我……我现在很愧疚……我……”
“所以你这就是因为没有救得了他开始自我检讨，甚至是心理上都过不了这道坎？”
“呃……虽然这么说有些怪，但是雎翎姐你说的没错。”
看着陆襄苦笑的模样，白雎翎无奈地扶了扶额，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陆襄的身边。
陆襄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白雎翎，完全不知道白雎翎这是要做什么。
白雎翎俯下身子，右手直接按在了陆襄的头上，俏脸凑到陆襄的面前，很近很近。
两人双目相对，陆襄看到白雎翎的眼中充满了笑意。
紧接着，陆襄便听到白雎翎轻声细语地说道：“所以说啊，你才是一个新手主播呢。我都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些直播中活下去。
“陆襄啊……
“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窒息空间的主播呢。
“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们是行走在阴阳两界之间的人，是沟通阴阳的人。
“从你正式成为窒息空间的主播开始，从你得到了愚者这个名字开始，你就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活人是审判不了我们的，能够审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你的所有所作为，也都是源自于你的内心。
“我现在问你，沈龙死了，你真的很难过吗？”
白雎翎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若有若无，但是她的每一句话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白雎翎的这个问题，陆襄张了张嘴，回应了前者。
“对……我一点也都不难过，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