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你恐怕还不知道今日多管的这桩闲事，会给你自己带去多大的麻烦。”
卫振兴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吐沫，显然是受了内伤，然而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甚至还十分有恃无恐，看着沐夜璃的眼神中带着阴狠。
“今日之债，我离火宗定将讨还！”
“噢？是吗？那我好怕。”
听到卫振兴的威胁，沐夜璃嘴上说着害怕，脸上的神情却一派平静，即便是“离火宗”三个字也未让她动容分毫。
她没有用手去触碰那浑身血污的男人，只是用一种冰凉的眼神凝视着他，看得卫振兴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若是郝开心瞧见了，大抵会觉得此刻的王妃的眼神十分熟悉，几乎与那时刚从昆仑雪山深处回来的定远王爷如出一辙。
“卫振兴，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我今日一事乃是私斗，莫说我只是以牙还牙，打断了你一条腿而已了，便是直接将你杀了也是无可指摘的。”
“至于你说的离火宗……你身为长老弟子，却公然违抗皇家命令，光天化日之下强掳良民，这等丑事说出去，只怕你那师父都不会认你，离火宗乃是千年大宗，你觉得他们会为你出头吗？”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陈述的语气更是让那些内容显得如此平淡，却让卫振兴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仰头想看着沐夜璃，却被额头上流下来的鲜血糊住了眼，只能模糊地看见那女子肤白胜雪，朱唇娇艳。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此与我废话？直接杀人灭口岂不是更加省事？”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人死了一了百了，何必多生事端？反正你这种人渣，早就该死了，我杀了你也是为民除害。”
沐夜璃赞同地点头，却又不无遗憾。
“但是我却对你的师父有所求，若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你想要什么？”
卫振兴心道果然如此，心中升起警惕，同时也开始在心中暗暗揣摩沐夜璃的身份。
这女子所言句句切中要害，对各种利害关系看得极清，竟是一副深谙宗门的处世之道的模样。
非是宗门中人，却身怀神器，属性特殊，带在身边的侍卫都有聚灵境界，还对宗门了解匪浅……她到底是什么人？
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沐夜璃也说出了她想要的东西。
“我对你师父手上的那枚祝融石有些兴趣，想借来看看，你若是答应帮我，且对见过我这件事保密的话，便与我定个遵守诺言的死契，来换我今日饶你一命，如何？”
死契乃是修者之间最为严苛的一种契约，与沐夜璃先前与玉南谨签订的劳工契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上的东西，其性质等同于以命立誓，一旦违背便以命相偿。
卫振兴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就否决了沐夜璃的说法。
“你敢耍我！”
他声音嘶哑地低吼着，眼中布满血丝。
“祝融石乃是我离火宗的至宝，岂能轻许你一个外人观摩？即便我是首徒，师父也不可能将此物交于我，你说的这完全就是不可能达成的任务！”
“别演了，卫公子，若是旁的人去要，你师父自然是不给的，但若你去要，且同她说一声你身负死契，她就定然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