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后，张老爷子的疲惫越强烈。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不过张老爷子始终将休息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
这让张无道无比担心，却无法劝阻。
而陈东在铸造一座座武道身的过程中，始终都保持着闭眼感悟的状态，从不曾将眼睛抬开一条缝。
甚至张老爷子休息的时候，他也伫立原地，默然不动。
那条线，随着铸造武道身，也越来越要抓住了！
从虚到实，是个很玄妙的过程。
陈东不敢有太多的分心，能够和张老爷子一起铸造武道身，已经是极限了。
再分心，他怕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怦然消失。
随着感悟，陈东也渐渐地尝试着，用自己的意念，去凌驾体内流转的“气”。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大河中驱赶一条鱼，将其驱赶向更小的河，更小的溪，直赶进小水洼，那就是凌驾抓住了！
时间飞逝。
一座座武道身相继铸造成功。
第十一座武道身铸造成功后。
陈东依旧伫立原地，保持闭眼感悟的状态。
而张老爷子也再度被张无道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望着成型的十一座武道身，张老爷子满脸涨红，汗如雨下，气喘吁吁，一双眸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好啊，好啊……就快功成了，就快功德圆满了。”
他抬起右手，指了指十一座武道身，颤巍巍的对张无道说：“无道儿啊，这算是我这毕生心血之巅峰了，做鬼也能瞑目了！”
“爸！”
张无道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别胡思乱想，看你累的，多休息一下，或者睡一觉再继续铸造！”
他能听到张老爷子说话间，喉咙里发出的那股如同扯风箱般的嘶鸣声，所以更担心张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而他更清楚，在陈东和父亲沉浸铸造武道身的过程中，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
极夜寒天，时间模糊，但张无道却在计算着时间，此时已经算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不累的，不累的。”
张老爷子拒绝了张无道的提议。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张老爷子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只剩下最后一座了，凿完了，就能睡觉了！”
张无道看得满眼心疼，急忙扶着张老爷子走向最后一座武道身。
与此同时。
陈东也挪移到了武道身前，食指落到了武道身上。
“这一次，一定要抓住！我，一定要凌驾于气！”
铛！
张老爷子开始凿击起来，火星迸溅。
一切，都和刚才如出一辙。
两人的配合无比默契，陈东食指刚走，张老爷子的錾子马上就到。
张无道站在不远处，担忧的看着张老爷子。
只是此刻张老爷子背对着他，他也看不清老爷子的神态脸色。
而陈东又沉浸在闭眼感悟中。
两人都没有发现。
随着凿击，张老爷子的脸色渐渐的有些发青，嘴唇渐渐地有些发紫，喉咙里的喘息声，也越发的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