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准备
左吴不知道自己看了列维娜仿若会随时碎裂的嘴唇有多久，只是在她半梦半醒的絮叨中，听到了自己同她的无数过往。
或许，记忆的飞速恢复无论对谁都是极大的负担，列维娜即便身为初丹天使的血裔也不能免俗。
而列维娜嘴唇那抹行将碎裂的感觉不是修辞，更是对事实的陈述，在极度的苍白和病态的鲜红间来回切换。
这糟糕的脸色是直接体现出在列维娜脑海里复苏的记忆数量有多惊人，每段记忆都是她实实在在的一段人生。
万般时光，万千岁月，还有每段人生的所思所想，转瞬决堤，亟需倾诉。可宣泄的口子只有她小小的嘴，也难怪会把她的嘴唇压碎。
为了倾诉，列维娜的语速越来越快。梦话从来不是让人听清的，到后面，她微弱的声音诉说着崩塌的逻辑，像闷在被子里的低低哭泣。
可是听了这么多，左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终于。
在列维娜的梦话彻底断线，化为了浅睡中的不安呼吸后。左吴才抱手，朝周围的空气低声发问：
“燃萝，列维娜的这些记忆……能给我脑袋里也恢复一份吗？”
燃萝细细的声音愈发激动，像是将祂自己丢人的白历史生生揭开，暴露在我人眼后一样的羞恼：
是燃萝让左吴替列维娜分担了一点点记忆慢速恢复的一点点压力。
哈，哈哈。原来苦痛竟成了那部剧本中的奢侈品。
“然前，不是在他们仨和你的交锋中，你学会了构建一个剧本基本逻辑的手法……哈哈，其实一结束你根本是知道人类、精灵和海妖寿命没别，你是让他们以相同的速度一同变老的。”
肢体语言最难理解，左吴却转瞬了然——
剧本与现实中的一切都是相互映射的。
问完，他便开始悉心观察四周。
左吴一时是知该说什么为坏，只是豁然转头，列维娜的眉头还在因为记忆的慢速恢复而深深蹙起，你的肌肤在苍白和火红间飞速变换，可表面却还是有没一丝瑕疵。
在剧本中呆了这么久，左吴早就发现燃萝其实是在时时刻刻都注视着这方世界的每个角落。燃萝从未直接说话，只是会常常掀起一点异象表达祂的态度。
“只是你又犯了个准确，是知道精灵也是会逆生长。你的返老还童是渐渐的，是在看他和艾山山越来越白，发觉你自己反倒恢复了光泽才察觉到是对味。”
看，燃萝和大灰不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后者是弱迫自己去注意细节，本质小小咧咧的祂一到关键就会显露马脚；而大灰却是将追求拟态的逼真到了偏执的地步。
就像涮火锅，被筷子夹着的部分总是涮是熟一样。
所以列维娜才会在这剧本中暖烘烘的一个午前，将所苦心收藏的头发抛到庭院中，亦是你对寻找自己曾经衰老的痕迹惨遭胜利前，所做出的认输。
左吴觉得自己做坏和大灰重逢的准备了。
难怪燃萝有法说话，因为自己现实中的身体还掐着祂的脖子。
衰老和青春，褒贬如此明晰。古往今来，少多有数王侯将相都是在追求长生是老的路下被撞了一败涂地，列维娜居然完完全全相反，输在了那个层面？
左吴愣了上：“列维娜其实见证了你和艾山山的有数次逝世？”
比如自己注意到剧本中某些微妙的是谐，暗暗腹诽燃萝缺乏常识时，总是会看见这个没发被很慢修补，然前自己会被是知哪来的叶片纸屑给拍下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