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也算见过识广。
赵述年轻俊秀，干净清澈，一看就知道是良家子弟，样貌上这一关，勉勉强强。
“家在何处？”季母冷着脸盘问道。
大有一副丈母娘盘问未来女婿的架势。
“季夫人，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和……”赵述刚想解释，就被季母那冰冷的眼神给蹬了回去。
“我问你家在何处？”
“启城。”赵述认怂。
该死，这就是成熟女人的气势吗？
根本招架不住！
“启城赵家？”季母眉头一挑，启城赵家她听说过，好像是一个从京都流落过来的世家，虽然如今成了寒门，可谁让人家曾经辉煌过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日落寞，明日未尝不能再起。
“嫡子？”季母又问道。
“嫡子。”赵述点了点头。
“如今在宁江作何生计？”季母态度依旧冰冷，似乎想要将赵述看穿。
“实不相瞒，晚辈在宁江书院就读，开了间书店赚个生活费。”赵述老实道。
呦呵，还和自家闺女是同学？
世家子弟哪个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这小子倒好，居然勤工俭学，想来品性一定优良。
季母看赵述的眼神温和了不少，语气也不复之前冰冷。
“可曾参加会试？”
“落榜，方才三十九名。”
三十九？那也不低了。
宁江每年参加会试的青年才俊，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能在这些人中排行三十九，实属不易。
虽称不上人中之龙，但也算是俊秀之才。
假以时日，定能高中。
季母脸上冰冷尽退，展露出一抹和睦的笑颜。
“身体可还安康？”
“呃……四肢健全，并无疾病。”
“好好好！不必叫我季夫人，太生分，叫我伯母就好。”季母亲热地拉着赵述的手，怎么看怎么满意，怪不得自家女儿看不上自己挑的那些人，和赵述相比，那些人确实差了一筹。
“来人，备宴，通知老爷！”
“小赵啊，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正好我有好多事情想问问你。”
“柳夫人……伯母……我还有事，怕是……”赵述面露难色。
颜小小还等着他吃饭呢，要是回去晚了，小小该着急了。
季母则心领神会，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懂我懂，你们年轻人先聊，我就不打搅了。”
说罢还给季羡儿递了个眼色，笑呵呵地带着人离开了。
季羡儿有些懵逼。
说好的狠狠地教训赵述呢？
这怎么还聊上了？
“你自己跟你娘解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赵述摇着头，转身欲走。
季羡儿却叫住了他。
“看完了就想走？”
“我不是有意的，是你娘扒开……”
“住嘴！”
季羡儿面红耳赤，恨不得杀了赵述。
“事已至此，我也不为难你，你帮我一个忙。”
“我不想当挡箭牌。”赵述正色道。
只有爽文里的无脑男主才会乐于当挡箭牌，正常都知道这有多麻烦。
赵述最讨厌麻烦。
“你也不想偷看我身子的事情被颜小小知道吧？”季羡儿意味深长。
“我觉得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危险的是你。”赵述认真道。
“啊？”季羡儿一头雾水。
但也没有多想，而是隐隐透着些许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