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高二受打(1 / 2)

在见到曹仙姑之前,庞师娘曾经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想过曹仙姑会顶着一张猪头脸。

怪不得她会躲在屋子里不肯出去见人,哪怕为此而赔上一身的清白之名誉。

当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脸和名誉哪个更重要一时还真不好说。

庞师娘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她只稍微一愣神,便立刻把被自己踹开的门户重新关了起来。因着门栓被她踹坏了,庞师娘便扯了一张小几顶在了门后。

虽说这个时代男人打自己的浑家却是很常见的事情,可曹仙姑与二狗可不是夫妻关系,尤其是二狗还是个小辈,不管她俩个怎么胡混,只二狗打曹仙姑这事若得爆出去,那他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不管这件事情的起因是甚么,庞师娘的

这曹仙姑因着脸上的伤痕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先前只恐为人所笑故而不敢声张,此番见得庞师娘,恰似冤家遇上了对头,当即将心中的怨气一股脑的对着她倾泻了过去。

只庞师娘自觉理亏,却是一边承受的这曹仙姑的怒火,一边又赔着笑极力的予以安抚。

外面的八卦婆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只能隐约听到些许吵闹声。

譬如:

好在高二也是个厚脸皮的,只听得他喝道:“甚么一百贯!本衙内说得是十贯!十贯卖于我!”

这天,高二一伙儿先在西外城区的几个坊市游荡。只他等来到开远门内的瓮市子里,却故技重施寻人作耍子。

而接下来高二却似故意耍人玩似的,一整天里去了内外城七八个坊市,每到一处的字画摊,便自玩一遍先前的套路,却坑的那些个摊主一愣一愣的。

“···不就是睡梦里差他几文···又不是真金白银的···”

那摊主见得高二等人来的凶猛,却谄笑着招呼道:“衙内可要买些字画?随便挑,随便看便是!”

这倒不是人们怕高二,而是怕他等那一身的衣裳。

只他等这般吵闹,却把别个的目光都吸引了来。

此时二狗却正在内城最繁华的马行街追踪一个人,却正是那位未来的高太尉。

不想那书生却笑着道:“好!衙内说一百贯便是一百贯,卖与你便是!”

高二却颔首道:“一千贯收的么?这般的好物倒也还算值当!”

“···那狗东西自吃干抹净了,却把仙姑我晾个没脸···”

高二这回是真坐蜡了,同时他的泼皮脾气也上来了,只一拳打了那书生,却叫道:“直娘贼!老子直接白抢,看你这厮还敢应么?!”

而高二这些个人却在过后笑得满地打跌。

书生笑道:“十贯也可!”

这摊主闻言,却有些个踌躇,毕竟他不曾看清那画的模样,一时不好估量,便只伸出一个手指头,却不曾言语。

书生摇头道:“在家里拿的,不曾有价格,衙内看着给便是。”

所以二狗只好亲自出来盯梢。

接着高二便与一干豪奴模样的伴当却似被狗撵一般的跑走了。

他在一个字画摊上随手拿起一副鸟图,然后顾自开始没口子的称赞,甚么笔法写意啦,甚么着墨大巧啦,甚么构思深远啦···等等等等,听得那字画摊主都有点发懵,只怀疑自家是不是因为昨晚喝多了,错把一副别家的真迹落在了赝品堆里没能看出来?!

只这摊主去瞧高二手里的画,高二却自把画卷一卷收了起来,摊主却瞧了个寂寞。

只令一众妇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个气势汹汹的竟是本应该理亏的曹仙姑,而庞师娘这个“苦主”家长却一味的伏低做小,看起来明显有些不正常啊。

你道为何,原来这画正是摊主自己醉后的涂鸦,胡乱的裱在一张旧画轴上,莫说卖一千贯,就是作价一贯钱也不会有人来买。

瓮市子里卖字画的也有,只是不多,不单摊位少,摊上的画作也少。

他等在坊市间穿行,白拿别家物什时,却有些个暴躁的汉子忍耐不住,却要跳将出来,只被些个老成的伙伴暂时给拦下了。

庞师娘却作色笑骂道:“你这个没脸皮的泼妇休得嘴上不把门儿!曹仙姑乃清修之人,如何任由你等败坏!她一介女冠,又不曾出门,哪里来的驴儿骑?!”

高二虽然自称在小苏学士门下待过,却并不是个有才的,对字画虽不能说一窍不通,却也无甚见地,只这厮惯会说小话儿,能夸人。

“···自作得孽,怎得怕人知···”

高二几个寻得一个摊主,却依然是比照以前的做派,随便选了一副字漫夸,然后引摊主上钩。

只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得山多终遇虎,夜路长了鬼上身。

只听得高二说道:“这般好的物什留在你这摊上却是糟蹋了!莫若一百贯足陌发卖于我!”

须知一般大户便是再有钱有势,也不敢拿丝绸锦缎作佣衣给下人穿,唯有真正的王公之家,才有资格给下人穿锦衣出行。

有个胆大嘴泼的却笑道:“庞家娘子怕不是没说实话吧!那曹仙姑恐不是跌了腰,而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骑驴骑的狠了吧?!哇哈哈哈——”

只剩下那摊主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怀里抱着那被高二夸成一朵的画卷,却是有些个反应不过来。

实际上这里的字画摊主更多的却是替人代笔,写信撰章啥的。

其他摊主见了那画模样,却也俱都“嘁”了一声散去了。

高二捏着画轴,却道:“卖画的,洒家且问伱,你这画是多少银钱收来的?”

须知这汴京城里向来卧虎藏龙,高官显爵无数,其中强项者也不在少数。若得高二一直这般行事,不出半月便要倒霉,轻则受罚,重则流放,若是多有恶迹,砍头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这般事务当由刘堡来盯梢的,只可惜刘堡今日却陈老汉遣了去相州送信。

那摊主一时迷糊,却道:“好好!俺也正想看看是何等样物,竟得一时漏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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