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荣园。
苏妗收到J发来的唇语翻译。
几段视频里，白芮伊去看望她母亲的次数最多。
而每次去，她大概都会对母亲说：
“你千万要活着，你活下去，你女儿才能被更多男人睡。等她被睡烂了，还能卖去鸡窝，伺候那些出不起钱又想玩的老头。”
讲完，她还哈哈大笑。
从母亲离世时的情况看，她不是对外界的刺激没有知觉，她只是没有表达和反应的能力而已。
一个母亲听到自己把女儿拖累成这样，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因为没有行动能力，她只能用意志一点一点杀死自己。
苏妗心如刀绞，恨不得大半夜就冲去白宅，把白芮伊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季时彦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
故意带着一身酒气和夜场香水味。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苏妗现在没心情为顾听南的事去哄他，更没心情过问他和谁在一起。
季时彦随意扔了外套，漫不经心地摘下领带。
“你用什么身份管我？”他眸色轻佻。
苏妗愣了一下。
他们是形婚，私下里她确实没有立场管他。
“对不起，我逾矩了。”
苏妗放弃找他倾诉的想法，将难过自行消化。
季时彦微醺，没留意到她的情绪。
“和别的男人吃完饭，就和我讲起规矩来了？”
“我不是单独见的郑寒宴，旁边还有好几个认识的……”
苏妗正耐心解释着，季时彦手机响了一声。
是俞姗发消息来了。
[时彦哥，在你办公室吃的那顿午餐味道很好，你在哪家订的，把地址给我，明天中午我给我哥订一桌。]
“中午你和俞姗在一起？”苏妗凝视他。
季时彦一边毫无顾忌回消息一边应道：“咱们谁也没伤害谁。”
拜他所赐，苏妗从难过到生气，仅仅用了三分钟。
“你行，从今天起，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讲完，她去了隔壁房间。
季时彦愣住。
该生气是自己，她凭什么生气？
今晚注定分房睡。
……
第二天一早，季时彦下楼的时候程忠就告诉他：“太太已经出门了。”
季时彦揉了揉眉心。
比谁气性大？
那看谁大得过谁！
他又给顾听南去了一条消息：
[碑刻好了，埋哪里找好位置了吗？]
那头，顾听南大清早收到这条短信，差点被一口包子给噎死。
他再次颤抖着双手给苏妗去消息；
[妗呀，再不搞定你老公，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本来要玩一天消失的苏妗，最后还是没脾气地回了公司上班。
一是为顾听南，二是对付白家，季时彦的态度很关键。
季时彦看见苏妗和众秘书一起低头喊“总裁好”，差点没压住上扬的唇角。
……
下午四点。
苏妗又被喊去总裁室送咖啡。
这已是今天的第四杯了。
顾听南再次发来消息问自己寿命还有多长。
苏妗揉了揉额头：罢了，再去勉强亲亲他，不然自己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她故意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去到总裁室。
季时彦看着她端来的奶茶，不悦问：
“你是不是没被我骂过，才觉得在我手底下工作可以随心所欲？”
“我不能随心所欲吗？”
苏妗拿开他放桌上的手，跨坐到他腿上。
两只小爪子还在他胸口上轻滑着。
“说，从昨晚到现在，你要的是不是这个？”
季时彦被她摸得骨软筋酥，一张严肃脸绷得特别辛苦。
“这里是公司，下去。”
笑话，骑上来了她还能下去？
苏妗侧身拿起桌上的奶茶，喂到他嘴边。
“特意给你煮的，不喜欢吗？”
季时彦不吃她糖衣炮弹这一套，倔强地别开脸。
苏妗自己喝了一口，把他脸扳回来，双手夹住他的脸，用嘴给他喂进去。
季时彦满脸怒意，却乖乖把奶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