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瑟欣慰点头。
管家权，就是她给邹氏的武器。
一夜秋雨过后。
成锦瑟正在用早膳，就见流云急匆匆而来。
“娘子不好了，库房那边和表小姐打起来了！”
“慌什么，现在库房可是归大嫂嫂管，与我们何干？”
闻言，流云一下子想起来，“对哦，可吓死奴婢了，这表小姐若是出了事，老太太又要怪罪您了。”
成锦瑟朱唇微启，将白瓷勺子中的燕窝一饮而尽，惬意优雅。
她这边一碗燕窝还没吃完，那边福寿堂就来人传了。
成锦瑟应了声是，便带流云前往。
昨夜一场雨，将枝头茶花尽数打落在地，显得有几分萧索。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就如这零落成泥的花瓣一般，从盛放到死亡，都被困在这牢笼般的四方院子。
美则美矣，可结局却凄惨悲凉。
成锦瑟暗暗发誓，这一世，她绝不做任何人的笼中雀！
到了福寿堂，发现沈从熠和沈老太早已上座。
堂下跪着一个瘦弱身影，衣衫不整，肩膀一抖一抖，似在抽泣。
当看清楚那人时，成锦瑟抬手用绢帕捂住了嘴惊道：“柳表妹，你的脸！你怎么搞成这样？”
柳芊芊头上朱钗耷拉着，脸上布满抓痕，鼻下还有一条血迹，身上的鹅黄长裙上满是脏污，一看就是在泥水里打了滚，简直狼狈至极。
“怎么？我为何会这样嫂嫂难道会不知道吗？”
“表妹这话何意？”
成锦瑟柳眉微皱，不明所以。
就听沈从熠冷声开口，“本以为你是个大度的，却不想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夫君，此话何意，锦瑟不懂。”
成锦瑟回望着他，美眸透着惊慌。
怕孙子孙媳关系闹僵，沈老太忙站出来说和，“熠儿，事情还没搞清楚，别忙着下定论。”
见老太太不向着自己，柳芊芊当即嘤嘤哭泣起来。
“沈祖母，表哥，你们可要为芊芊做主啊！我知道文哥儿受伤的事是我不对，嫂嫂心里怨我，我都明白。
“可妹妹已经知错了，嫂嫂为何还要如此对我？”
“柳表妹，从你入府我待你就如亲姊妹一样，可你却两次三番诬陷与我，到底是何用意？”
成锦瑟眼底水雾升起，可语气依旧倔强。
比起柳芊芊泪雨姗姗的样子，倒别有一番韵味。
“妹妹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屋子里的茶盏，想要去库房再领一套新的，可不曾想库房那些腌臜婆子竟百般刁难，还说我是要饭的，若没有嫂嫂授意，她们怎敢如此待我！”
“妹妹自知身份卑微，可嫂嫂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我怎么说也是沈祖母身边的人，你如此对我，可把沈祖母放在眼里？”
成锦瑟淡然回望着柳芊芊。
如古井般沉寂的眼底，涌起淡淡杀意。
前世自己从未与柳芊芊如此针锋相对过，竟不知她是这般的巧言令色。
看来还是要时刻自省，决不能轻敌才是。